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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金主

  • 作家相片: Usakii
    Usakii
  • 2019年10月10日
  • 讀畢需時 7 分鐘






12









监听耳机里齐昀的声音响起,“休息会。我进慢摇了。”


肖战摘了耳机走下驻唱台的时候脚步突然顿着。王一博和那个人还站在吧台,加上齐昀,他们在聊天,王一博的表情不多,除了刚刚那孩子气的笑,后来那得意的笑,此刻脸上也没有太多表情,但倒底还是有些轻浅的笑意。


在吧台暖黄色的灯下,显得温柔又平和。


齐昀朝他招手,他才抬了脚往吧台去。


走近吧台,王一博移了视线过来。


肖战目不斜视地走进吧台里面,越过齐昀走到旁边的最近的圆凳上坐下。他其实可以再走进去,走到暖黄色的灯光照不进的吧台拐角,那一处只有忽明忽灭的光影交错,可以掩藏好很多不该有的情绪。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太明显,太刻意。况且,他也不应该有什么不该有的情绪。


肖战刚落座,王一博把手边的蜂蜜水推过去,隔了些距离,齐昀就在中间接了一把再推向肖战。


肖战看着那杯蜂蜜水,转过去的视线自然看到王一博身边站着的那个稍显单瘦的男人,或许叫做男生也可以,看起来白净,好看,舒服。他看到肖战便客气地点了下头,对陌生人的温柔和疏离。眼梢微弯,一笑,脸颊就露出两个轻浅的酒窝。


他的视线框着那杯蜂蜜水和那个人。


有些东西曾经能带给人草长莺飞的岁月静好,就能在某一刻让人看进荒年灯火,悲凉萧索。


他承认心中的不满与失意,然后礼貌地接了那杯蜂蜜水,略端了杯示意齐昀也示意王一博,同样笑得温柔客气,说,“谢谢。”


然后,他一口没喝地放在手边的位置,也懒得去管齐昀或是王一博可能有的意外或惊讶的表情。








安然从二楼端着一箱喝空的酒瓶下来,肖战顺手打了个招呼,做了个饮酒的动作。安然点点头,拐往厕所的方向在杂物间放好了装着空酒瓶的箱子,拐回吧台时,朝那个人认真有礼地叫了声,“洛裴哥。”


被称作洛裴的那个人像揉王一博的头发那样,揉了把安然的,笑着说,“安然是长高了吧。”


安然点点头,有意无意地扫一眼洛裴身后的王一博,有些局促地回,“是,是长高了一点吧。”


说完,就匆匆进了吧台。


洛裴把眼前这一幕全瞧进眼里,他抬头看着王一博笑,王一博便会意地侧了耳朵过去。洛裴说了些什么,然后王一博看一眼洛裴,露出点无奈地笑说,“你也要这样说?”


这话像根刺落进肖战耳朵里。


安然在酒架上取了肖战平常会喝的那瓶伏特加倒了半杯,又往里头加了两小块冰。王一博在这个时候说,“刚唱完歌喝加冰的酒会嗓子疼。”


这音量肖战听得到,视线掠过王一博,他一句话没说地看了一眼安然。安然看看手里的酒,看看王一博又看看肖战,一时不知该听哪边的。


肖战索性自己起身去接,倒真是一不小心,手背就碰倒了那杯蜂蜜水。他顿住,看着那玻璃杯在吧台上翻滚两圈跌落地面。那些倒出来的蜂蜜水在吧台上漫开,漫过吧台边缘,一缕缕地往下流,最后一滴滴地往下砸。


肖战抬眼,不经意地就对上王一博的视线。王一博之前一直挂在脸上的轻浅笑意不知何时没有了,面色冷漠的当下唇角微微一动又再无声息,然后他对身的洛裴说,“走吧。”


王一博说完这话就往千杯出口走,洛裴看了眼肖战,肖战正拿着抹布低着头无声地擦着吧台,洛裴欲言又止地收回视线看向齐昀,说,“辛苦你了,小昀。”


齐昀笑笑,打趣地回,“你记得帮我给老板说加我工资就成。”


洛裴笑着挥了手,又和安然打了招呼,不急不慢地转身离开。


待洛裴走远,齐昀接了安然手里的酒杯放到吧台,示意了安然回二楼招待后,从肖战手里接了抹布在洗水池洗好放回去,越过肖战从吧台角落去拿小拖把时,肖战抢先了一步。


齐昀也不争抢这事,拉了身后的圆凳坐下,看着肖战清理地板,边说,“跟老板抬杠呢?”


肖战拿着小拖把在地板上顿了下,笑得闲适,“哪就抬杠了?”


“什么时候下场休息的时候放着蜂蜜水不喝,喝上加冰的酒了?”齐昀从肖战手里接了拖把,“你看一下台子,我去洗拖巴。”


肖战还是从吧台拿了齐昀从安然那接来的那杯酒,“嘴里腻得很。”


齐昀哦了声边绕出台子往厕所走,路过肖战的时候,肖战突然问,“那洛裴是这里的老主顾?”


“不是。”齐昀说着玩笑话又看看手里那小拖把,“王老板的孽债之一。”







洛裴坐在副驾驶上,偏了视线看向王一博,他看着那张并不异常表情的脸说,“不高兴?”


“你又知道了?”王一博看着前方笑了笑说,“怎么会不高兴。”


洛裴也只笑着,仍是平常温柔又轻缓的语气说,“要是你放着我泡的蜂蜜水不喝转而去喝别的,我也会不高兴。”


“你给的,我不会不喝。”


洛裴细软的睫一颤,前方暖黄色的路灯和闪烁的刹车尾灯交错着碎在洛裴眼底。旁边的车蛮横地斜插进来,王一博有些不悦地按了喇叭,“什么时候走?”


洛裴眼底那些碎开的光不过一眨眼就收敛得干净,“怎么,我才回来就开始掰手指头等我走?”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王一博从两辆车中间刚刚好的空隙一脚油门超过去,“既然不打算留下,离开就是迟早的事。这是你说的。”


洛裴心里有庞大的叹息声,这个话题他们说过无数次,曾经的王一博就是个偏执的小孩,他问过无数次“你会不会走”,“你要走了吗”,“你什么时候走”,只是后来,离开成了呼吸的时候都可以嗅到的事实之后,王一博再也没问过。


洛裴说,“你长大了,已经不需要再依赖我了。”


王一博笑,“是不需要,因为没用。”


洛裴用像当初刚刚把王一博带回来时那样“教育”的口吻说,“把刚刚那些不高兴都发泄在我这里,是不对的,王一博。”


“我没有。”


王一博将车开到以前他和洛裴住过的别墅车库前停下,洛裴说,“这一次会多呆几天。回来住吗?”


王一博看着洛裴,他曾以为他可以平静地回想就已然是可以平静地面对,他以为已经消散的曾经的那些委屈怨怼却在与这个人独处时再一次卷土重来。


他说,“我要以什么身份,和你住在一起。”


“一博。”


王一博位置,抬眼就能看见二楼的阳台,“要再来一次吗?一边让我知道你一定会离开,一边让我尝试喜欢你爱上你?”


车内的顶灯熄了,一片黑暗里王一博眼底的光脆弱地摇曳,“我按你的心意尝试过。甚至以为因为你爱我,所以如果我真的喜欢上你爱上你,你就不会走了。结果你还是按最初的决定走得那么干脆。但我真的不明白。”


洛裴的咽喉像被紧紧扼住。他可以解释这什么在离开一年多之后又回来这里,却在王一博清醒的剥析和质问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洛裴的印象里,王一博乖巧懂事,从来不会反驳他,也从来不会说这么多话。他清楚这些质问因他而起,也不仅因他而起,亦如这些质问不止是给他的。


就像刚刚那些不高兴。


王一博笑着重复说,“我真的不明白。”


“明明自私的是你们,到最后反倒是我成了负心无情的那一个。”


王一博嘴角勾起的弧度愈加明显,表情却愈发清冷,“可我为什么要去爱一个一定会离开的人。我为什么要在明知道没有结果的情况下去爱一个人?我很蠢吗?”


“还是,我只能是个寂寞欢场里,供你们慰藉的工具?”








千杯提前打烊,王一博没有回来。


齐昀嬉笑着说的那一句像在肖战心里刻了印,所谓孽债不就是爱而不得,但他看到的景,无论哪一幕都不像是洛裴爱而不得。他不曾见过的王一博都在洛裴面前,毫无掩饰更无装点。


不过王一博那样的人,玩惯了欢场暖昧,对不喜欢的人照顾有佳逢场作戏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肖战心不在焉地帮着齐昀收拾完吧台,齐昀洗了手,扫一圈场子,自言自语地念,“还说给他过个生日,看来是不需要咱了。”


肖战的胸腔里陡然空出来一截。吧台上还摆着王一博平时习惯喝的威士忌,还有一份小小的蛋糕,时钟上接近零点的时间。


肖战听着齐昀交待安然和姚佳还有一众酒台小生们先走,胸腔里空出来的那一块越来越大。他听着齐昀和陆续散去的人们说,“老板今儿有人陪,大家散了吧散了吧,明天找老板讨赔礼去。”


那一众嬉笑着散去,肖战像是随着这一众热闹的嬉笑走过一个拐角进入一片寂寥,他不是不知道身体里,胸腔里,喉间舌底泛起的酸涩是什么。


无论是一开始的寂寞,还是顺手而来却真切带给过他温暖慰籍的关照,亦或者是那些让身体记忆犹为深刻,剧烈又长久的床事。那些真假难辩的心动,他压抑着好奇探究的心思,自我暗示不喜欢不可以喜欢,自欺欺人地催眠自己不在乎不可以在乎的心计,都在这一夜的种种突如其来里被击溃。


他不得不承认。


他有不甘,也是真的,有一些喜欢。


齐昀收拾好那瓶酒和那合小蛋糕递给肖战让他带回去,肖战接过那些东西,却又放回吧台。他像安然当初问自己那般,问齐昀,“老板,喜欢洛裴吗?”


齐昀愣了一下,拧着眉像是想了想才说,“不知道。”


他的确不知道,他感觉王一博在洛裴离开后好像是消沉过一段时间,但又好像这个男人一直都是那副样子。


“虽然从我嘴里告诉你他的事有点事奇怪,不过那家伙对这些事一直无所谓。”


齐昀看着肖战,眉心起的褶更加明显,“主要我现在觉得吧,其实你好像也不太在乎他的事,所以告诉你也没关系。”


肖战咬了下嘴唇,长睫明晃晃地一颤。


齐昀的确不知道王一博是不是喜欢洛裴,或者喜欢过。但洛裴对王一博确实很好,好到超出他们本该是的那层关系。


“洛裴曾经是王一博的金主。包养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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