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我喜欢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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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烈的性事之后，床单和被子凌乱地搅在一起。

床单上肖战睡过的地方都是湿润的，有汗，有欢愉时兴奋的身体流出来的东西，还有眼下王一博射在他身体里的正在往外渗。

他被折腾得一丝力气都没有，全身热的像冒着蒸汽，指尖突突地跳，手指都无法握紧。那点害羞脸热他也顾不得。

直到王一博把他抱起来，身体里那些明显地流出来，顺着臀缝滑过，他才难堪地阻止，“等一下…”

王一博扬着他那英气的眉，“刚才那么主动，现在害什么羞？”

“……我没有！”

王一博只无声地笑笑一路抱着他进了浴室。

肖战被放进浴缸，王一博关停了水坐进浴缸里。肖战说不清楚为什么，王一博看起来自然极了，偏是他自己被王一博揽过去从他身后搂过来的时候，他心里却是咚咚咚地擂起鼓。

他有些拘束地抱着膝盖，又被王一博抱起来坐在腿上，“帮你洗一下？”

话边问，手指倒是不客气地探进去。尽管王一博动作很轻柔，肖战还是不可避免的抓着浴缸边缘微弱地打颤。

王一博飘了眼神过去，就把肖战掰过来面朝着他按到胸前。他扣着肖战的腰，“放松，不会进到太里面。”

肖战彻底地卸了劲，心里的鼓却越擂越响，静谧的浴室里除了微弱的水声，只剩下他跌宕的心跳声。他明明是开心的，偏是捡着添堵的话说，“你跟洛裴也这样？”

王一博手里的动作一顿，垂着睫看看靠在肩上的人，彼时肖战枕着他的肩，王一博只能看到肖战后颈和后背，以及他自己留下的那些吻痕。

王一博反问，“哪样？”

“会帮他清洗。”

“不会。”他说完，又补一句，“不会射在里面。”

“这样抱着他。”

“他要求，就会。”王一博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干脆地将他料想到的肖战想问的曾经的一切都作了回答，“其他也一样。”

不过他没说的，他不会这么强势地去侵占，不会在洛裴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不会霸道地吻甚而连拥抱都客套。

也只有最后的那一次，想起肖战，发了狠地做到洛裴流泪。

肖战没再问什么，之后被王一博从水里捞起来披上浴袍抱回床上，他也一声不吭地钻进被子里，他知道那些都是以前的事，王一博说过他不喜欢洛裴，可那样一个存在，比前任更让他梗得慌。一想起这个人，他整个心脏都像被泡进深水里，潮湿阴暗空荡荡。

翻旧账，找着更多不同的对待来映证自己在王一博心里的份量和特别，不过是为了让自己舒服安心，满足自己那点骄傲。

床垫软软地下陷。王一博在另一边躺下，然后伸过来手隔着被子搭在他身上。肖战别扭的仍然保持着背对着王一博的睡姿。

“如果你跟洛裴同时生病，我会照顾你。但会请齐昀过去照顾洛裴。”

低沉又温柔的声音突然响起，肖战胸腔里又是咚的一声响。

搭在身上的手伸进被子里圈着他往后拖，直到靠着紧实的胸膛。他嘴角明明有忍不住的笑，偏说，“要是齐昀不去呢，没人去呢。”

“我会去。”

这话音刚落，怀里躺着的这个就开始掰他的手臂，作势要从他怀里出去地挣扎个不停，“那你去，别抱我，抱他去。”

王一博就看着他，箍着他的腰由得他那点软绵绵的劲儿扑腾，“等你闹完了再说？”

听起来有点冷的语气，立马就给肖战摁了暂停，最后像是泄气似的掰一下示意自己不高兴。

王一博说，“我不会碰他。”

肖战顺嘴就说，“齐昀说你特别听洛裴的话。特别乖。”

王一博当下就知道肖战想说什么，他仍是反问，“所以呢？”

肖战一顿，喉咙里梗着一口气，“上次吃个蛋糕都吃上床了，下次他要直接说想干点什么，你还不…”

“上次？”听着对方说出来，就算一早就知道，王一博还是被气笑了，“上次你跟齐昀在我背后说什么了。还管我上谁？”

“……”

肖战理亏地闭了嘴。

“下次他要直接说想干点什么…”

王一博顿了顿，勾了头故意地凑到肖战耳边，微凉地嘴唇启阖，每一下都轻轻扫过肖战因为发烧一直又红又烫的耳朵，“我可以，回来干你。”

“呀！”

肖战捂着痒痒的耳朵搓了两下，泡过澡后原本只因为发烧铺着粉色的后颈，眼下又是红得像床事动情的时候。

他伸手探了探肖战的额头，“可以睡觉了吗。”

“不可以。”

“……行。”

肖战那些小心思王一博向来都看得明白，洛裴心里怎么想的他也很清楚。

他把肖战翻过来朝着自己，“洛裴可能会经常出现在你面前。你不用像上次一样觉得难堪。”

他从来不屑于那些谁输谁赢地游戏，甚至冷眼旁观。他也无所谓自己的心思被知晓多少，会如何被人拿捏在手里，就像他的身世和经历。

那些喜欢曾经因为不被需要便不用说，眼下无论出于什么目的既然被需要，说也关系。

肖战盯着王一博的喉结，就是不抬眼看人，“能不难堪嘛，大家都知道他对你很好，是你很重要的人，我不过就是你千杯不醉的一个很难找的驻唱歌手嘛，老板。”

王一博清楚自己会对洛裴心软，但，对肖战更甚。

“但我喜欢的是你，你难堪什么。”

肖战那一觉直直睡到了下午，除了身上那些不知道是发烧还是床事留下的酸痛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舒服。

王一博没在房内，肖战听着外面懒散的趿着拖鞋走动的声音起了床。他静悄悄地走到门口，然后藏在门后悄悄地看。

他们曾经都是各自起床按自己的时间去到千杯，莫明默契互不打扰地错开。

阳光透过半拢的窗帘照进来，王一博站在酒柜前，那些被遮挡被捏成光束的阳光落在他脚下，光束里悬浮着安静尘埃，像柔光镜下的慢镜头，一片静谧里仿佛有隐藏的钢琴声在远外缓慢温柔地弹奏，时间滴答滴答地变得更加缓慢。

王一博晃着酒杯，摇着冰块轻轻碰着玻璃，然后转身蹲在阳光照不到的阴影里，将酒杯放进阳光。那些散漫的，慵懒的，温温细细的，从他身上弥漫开来，玻璃杯和琥珀色的威士忌盛开五彩斑斓折上雪白昏暗的墙。

肖战看着眼前的大男孩顺着那些流光看过来，然后那些流光溢彩落在了他脸上。肖战愣愣地看着蹲在阳光之外的大男孩露了个小小的意外的表情，然后眼梢一弯，像飘摇的芦苇花，笑得柔软又干净。

他没见过的，只觉得陌生又亲切，以至于叫他愣了好一会都没能回过神来。直到王一博将玻璃杯折过来的光极快地扫过他的眼睛，他才堪堪转醒下意识地移了视线。

王一博收回杯子起身，他似乎并不介意刚才那一幕被人看见，也仿佛刚刚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他闲适地朝肖战走过来那么自然地用额头抵着肖战的，“退了，想吃饭吗？”

肖战说不清楚当下的心情，像素描笔在雪白的画布上，徐徐慢慢又不曾间断地打下温润的影，一笔一笔铺开。他伸出手抱着王一博，将自己放进对方怀抱里。

王一博不意外也不曾欣喜，只拍拍他的后背，“想吃就收拾一下，齐昀等我们吃饭。”

他们曾经连吃饭这种事都是错开的。肖战恍然想起，自己那一场已经结束的游戏，可能从很早之前已经开始了，从自己接过第一杯温热的牛奶，从他刻意错开一切，却要在深夜和王一博一起共处在阳台时，就已经开始了。

齐昀看着王一博和肖战一块过来的时候，毫不掩饰地露了个太阳从西边出来的表情，“嚯，真难得。”

王一博像没听着似的，只肖战嬉笑着回，“一次吃完方便你收拾还不行？”

齐昀阴阳怪气地抵一句，“那我还得谢谢二位咯。”

王一博截了话，“晚上肖战不上场。”然后他一手一边拉了两凳子，自己坐了一个，说“先吃。”

肖战就着王一博拉开的另一把凳子坐好，齐昀一脸见了鬼似的表情定了几秒，然后说，“姚佳谈恋爱去了，你想放空响？”

王一博眼皮也没抬，“千杯不靠驻唱。”

齐昀：……拽得你。

肖战顺口就接，“靠老板。”

王一博掀睫睨他一眼，把齐昀端来的粥接了往肖战面前搁好，淡淡地回，“靠肖美人。”

肖战险些被粥噎着：……操。

齐昀拿筷子头往桌上大声地一磕，“随你两靠谁，赶紧给老子吃完了，老子可没你俩这么闲！”

肖战喝了粥就说饱了，虽然胃口不大好，但他还是上了场，“我想唱啊，随便唱点慢歌。”

王一博也随得他，照常地坐在吧台偶尔跟客人闲扯几句，顺便帮齐昀打打下手，偶尔安然招呼他，就去二楼坐一会。

洛裴会来没有人会觉得意外，只是他这一次是给千杯带来了几个新的主顾，大概都是些有钱又闲的富人，洛裴做了简单介绍，又虚指下驻唱台的肖战与眼前的一众笑说，“千杯的台柱子。”

对方都只笑着给洛裴面子恭维着千杯的老板，“不愧是这个大都市数一数二的酒吧。”

彼时王一博只略歪着头笑了笑，洛裴便拍拍他的背，“陪我一起去招待一下。这都是我很重要客户和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