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 20(完结)
- Usakii
- 2020年7月20日
- 讀畢需時 7 分鐘
已更新:2022年7月22日
王一博没有问肖战当初离开的原因,肖战也没有追究王一博当初离开的原因。
那幅画着雨天的小狗与少年的画挂在了王一博在京市的家的客厅里,偶尔肖战还是会看到王一博站在那副画跟前安静地呆上一会,或者回头看上很长一眼。
他问过王一博在想什么。王一博一开始总是打趣说你居然把我画成一条流浪狗。到很久的后来,久到所有人都知道悄悄是一个叫做肖战的男人的时候,王一博才说,“你离开的那两年,我觉得自己就像一条被遗弃的狗。”
彼时一场热烈的性爱,王一博停在他身体里,俯身下来和他接吻,最后埋在他汗津津的颈窝里笑,“被你讨厌,被你抛弃。”
王一博是笑着说的,肖战知道王一博是开着玩笑说的,可他心里真真有荒原凄夜里篝火噼里啪啦灼烧的声响。
那些火光跳得悲伤又欢喜,孤独又热烈。
这让肖战想起自己画出这幅画的当下,他觉得王一博看懂了他的画,甚而觉得那些作茧自缚的难挨与期期艾艾,王一博统统都能理解甚至感同身受过。
没有什么比这,更能让他感到骄傲与值得。这些骄傲与值得,也让他心疼。
他抬腿盘着王一博的腰,像催促对方抽动那根蛰伏在他身体里的东西。他敞怀又直接地看着王一博的眼睛,就算每一次王一博的插抽挺动都让他承受不住地闭上眼,仰头喘息。但每一次他都执拗地看回来。
用他那双湿漉漉的盛满情欲与爱意的眼睛盯着王一博的脸。他天真的真挚地像刚入世的婴孩,却又是酣然尽欢地沉浸在热烈色情的性爱里。
他抚摸王一博紧实的胸膛,抚摸对方挺动时收紧的腹肌。他们对着镜子做爱,他强撑着滔天的羞耻感偏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趴在男人身下,高高翘起屁股,被男人的阴茎插抽后穴。
他被情欲涨大的性器因为王一博的挺动在胯下甩动,他反手拉着王一博的手去摸自己的性器,叫得沙哑的嗓子说出来的话柔软又勾人,“你摸摸我。”
他喜欢王一博的手,喜欢王一博叫他宝宝。他知道王一博会按着他的马眼不让他射,他难挨却更加兴奋。他被碾着敏感点操弄得难以抵御,哼哼唧唧地向王一博求饶,将床单揪扯抵蹭得乱七八糟。
王一博将他翻过来,他兴奋又放肆,用细长的手指揉捏自己被王一博吸肿的乳头,满脸欲色睨着泪眼看着王一博的脸。
他动情难已,更喜欢王一博情动难抑。
王一博俯身下来亲他叫他宝宝,他喘着厉害,软软地应。
王一博挺着那根粗大的阴茎再一次进入他的身体,大幅度的抽插耻骨撞着臀瓣震荡,啪啪作响。
肖战的呻吟里带着哭腔,被操得不停地流泪,他知道王一博喜欢。他更放肆地扭腰要射,夹紧的臀肌搅动肠壁,吸裹着王一博的东西在他身体里勃动。
他痉挛般高潮,后穴紧紧咬着王一博的阴茎,让王一博粗重地喘。王一博掐着他的腰冲刺,射在他身体里。
性事结束,王一博喜欢停在肖战身体里,直到那根东西彻底软下来。肖战喜欢王一博这样。他总是被王一博弄到精疲力尽,但他总会用脱力到合不拢的手指伸进王一博的头发里,去和王一博拥抱。
他和王一博说,“那幅画,是画给你的。”
王一博抱他去洗澡,“看见那幅画的时候,我就当作是画给我的。”
肖战在他怀里笑,手臂环着他的脖子,勒得他都有些疼。王一博说,“宝宝,你再这么勒下去,我还走不到浴室就得坐下了。”
肖战不管,还用力地勒两下。王一博闷声憋着劲才把人好端端地抱进了浴室。
肖战在情事之后总会显得很脆弱,也有赤裸的天真。肖战本性里的天真大抵需要有人配合,才能真正的绽开成花。
而王一博乐得配合,总是乐此不疲地配合。肖战高兴,那种单纯随心的高兴让他感到自由,也能全部地,感受爱人给他的爱。
他会腻在王一博怀里数王一博的手指,会漫无边际的说一些奇怪或幼稚的心思和想法,天马行空。王一博会笑他,然后接着他的话继续编写这个童话。他会不管不顾地累地就在浴缸里睡着,反正,他喜欢的那个人,会有足够的耐心换好床单,帮他整理得清爽,然后将他抱进被子里,搂着他睡一个好觉。
他会和王一博说,“那时候,我每天都很想你。气得我差点绝食。”
王一博说,“那你还不多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生气。”
肖战就会说可能就是没吃饱没力气生气了。想就想吧。王一博说那我还得感谢你没吃饱咯。肖战会笑得特别开心,特别孩子气。然后王一博会说,“难怪现在脾气大,饿你几天。”
肖战会笑得打颤说,“老子有钱!”每每都要补一句,“你敢饿我,我就不给你做好吃的。”
他把做饭两个字说得可爱。
王一博还挺神气地说,“就你稀罕,我不会让我妈做呢。”
一句话,又能气到肖战呲牙。
无论过多久,他们总有说不完的闲话,就像阳台落地窗外,永远会亮起的,带着人间烟火气的星星。
每一个在入睡前,肖战都会软软地像撒娇一样说,“我好爱你呀,王一博。”
王一博说希望你十年后还能保持这个好习惯。肖战会说不要,你会听腻的。但再下一个入睡前,他依然会跟王一博说“我好爱你呀”。他总是喜欢用带着童真的语气词,和王一博说着最真挚的情话。
王一博带着肖战去阿曼家的蛋糕店,出人意料地在店门上看到一张“门面转让”的布告。那是唯一一次,他们一起走到那家蛋糕店门前,也是唯一一次没能买到肖战想吃的蛋糕。
王一博在肖战回庆城的时候,给老板打电话说想学做蛋糕。他跟老板要了配方,硬着头皮做过几次,最后在肖战过来京市时,依然以失败告终。
王一博被自己气到不想说话,耳尖通红地坐在落地窗边打游戏。游戏打了多少把王一博没数过,直到眼前暮色四合,阳台外的星火一盏盏亮起来,他才忍不住回头去看肖战在做什么。
肖战端着两个刚从烘培箱里拿出来的蛋糕走过来,“就是没有星星的装饰,但味道应该差不多。”
那一瞬间,王一博觉得自己眼眶有点酸,矫情得不行。肖战说,“很久以前就想过,万一哪天买不到流星蛋糕怎么办。”
他坦诚得不像话,他说他知道这有些矫情,但他真的将这个不起眼的小东西像信物一样供奉在他和王一博的感情里。
他说,“我不想让他消失,害怕他会消失。”
王一博怔愣了半天,说要不把那家店面买下来继续开吧。
肖战被气乐了,叉了一块蛋糕塞到王一博嘴边,“你这人,一点浪漫都不行的我怎么会喜欢你啊。”
王一博张嘴吃下蛋糕。他其实不太记得流星蛋糕到底是不是这个味道,因为他不爱吃甜点,因为他不太记这些,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阿曼家的蛋糕店会关店,即便那个蛋糕店老板真的不像个开店赚钱的样子。
但他觉得,流星蛋糕就该是这个味道。
肖战把庆城的工作室解散那天,王一博差点从股东大会上直接赶去机场要去庆城。肖战是重情的人,解散工作室,相当于绝大多数跟了他快三年的同事们失去这份工作。庆城到京市对他来说不远,但对曾在肖战工作室工作的那些人来说足够遥远。
无论会不会有听不见的谩骂声,肖战自己心里就足够难受。
肖战说,“你来了也没用,我已经准备了一个多月了,工资早都全部结清了。”
王一博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无论过去多久他都记得那个寒冬自己从会议室一路走回办公室,看着窗外飘下来的鹅毛雪,心里有潮水般涌动的声响,以及那种周遭的一切都自动消音的感觉。
王一博想问肖战关于他父母那边的态度。最终他只能笑了笑说,“你这又是离家背井了。”
他到底是自私的,因为肖战获得的巨大的满足感,让他理直气壮的自私。肖战说,“投奔你来了,倒也不算离家背井。”
王一博说,“不算。”
肖战在电话里说,“京市是不是下雪了。”
“每年都下雪。”
肖战在电话里笑,“那我开心了,庆城都不下雪。天气预报都是骗人的。”
他和肖战说,“我去庆城接你吧。”
接回肖战的那天,王妈妈摆出了做年夜饭的架式,一桌子菜看得肖战傻了眼。王爸爸吃着吃着又绕回了公事,说要肖战帮着设计一个logo。然后指着王一博说,“这小子搞了个企化,说要弄珠宝。”
王一博朝王爸爸摊手,“给钱。大画家很贵。”
王爸爸没好气地说,“没跟你说话,吃你的饭。”
之后的一段时间,肖战除了晚上回去和王一博同居的家,白天都关在了王爸爸给他新置办的工作室里。新招进来的人,有的是投简历的,也有王家父母介绍来的。
肖战说要不要工作室其实都没关系,有一间画室,也能养活自己。除了画画,出出画册卖卖画的,好歹悄悄也能接到很多很贵的商业约稿,“比如你王少爷家的。”
王一博说,“你就是太把老头的话当回事,我给你挡回去他也没辙。”
肖战说,“我想帮你设计。”
就像当年肖战说过的所有“我想”一样,想吃的东西,想去的地方,想听到的话,他都能在王一博这里如愿。王一博公司几条线的产品,logo、海报、画册,线下所有销售门店的店内装饰画,展图,线上的平面,杂志,所有一切在同一时期全部替换。
以及珠宝线的限定款,都经由肖战一手设计。
也包括他和王一博无名指上戴着的那一对。
当红画家悄悄与王氏公司无限期合作的消息成为一种世人皆知的常识之后,悄悄在京市的第二次画展如期举行。
那一天,王一博和肖战一起去看的画展。他牵着肖战的手,站在画展最中心的那面墙边,那里有一幅画。那应该是悄悄的画里最普通的一幅。画里是两个男人的背景,暖色调的室内,白色的绒垫,零落搁置的书和杂志,吃了一半的蛋糕,在身后十指相扣的手。
阳台外,有璀璨的人间烟火。
画框下的铭牌上写着,“爱人”。
Comment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