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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男朋友

  • 作家相片: Usakii
    Usakii
  • 2019年9月29日
  • 讀畢需時 7 分鐘






路边的小店透出来的光在幽暗的深夜切除不同形状的光带。这条路另一面是依然喧闹的千杯,繁华的商业街,人来人往,而这里,静谧得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路边小店偶尔传出来轻柔的音乐声,零星路过的汽车碾过马路轰着发动机的声。


不过是隔了一排建筑,就生生隔成了两个世界。


王一博依然缓慢地走着,从黑暗踏进光带,再从地面明亮的光带迈进更深的黑暗。手掌里那些纤细的血管泊泊涌动的血液异常清晰,指腹随着心脏突突地跳。


他上了楼,比平常更缓慢的每一步。走到门口,他又回头朝楼下看了一眼,毫无意义的一回眸。他进了房间,习惯性地先冲了凉,最后走至酒柜。


他站在那里,胸腔里像有渐渐沸腾的水,咕噜噜地,不断地不断地往上涌,于是他喝了一杯又一杯的威士忌。


门开了。


余光里,他看得见肖战走进来,看得见肖战匆匆从他身上移开视线,低头换拖鞋,所有动作都显得拖沓,迟疑。


肖战换了鞋,撑着墙磕了磕鞋尖,而后才说,“我去洗澡。”


王一博脚下伸展的根系像在一瞬间脆生生地齐齐断开,他极快地上前,抓着肖战的手臂,连拉带拽地将人拖进房间甩上床。


肖战倒在床上,在他刚撑稳身体,王一博就欺上来扣了他的手腕按在头顶。双膝被压着不能动弹,王一博的手飞快地解着他裤子上的纽扣,他颤着眼睫,这么明显的意图,他问不出一句“你干什么。”更问不出一句,“你怎么了。”


只有庞大的,让他绝望的无力感瞬间笼罩下来。像午后突然拉起厚厚的窗帘,一下子全暗了。





没有任何前戏,没有扩张,王一博就着那些不小心挤多了的润滑剂涂在手心里,撸弄了几下他的东西,就顶开肖战的双腿,直挺挺地挤进去。


“唔…”


身体被生生劈开,骨骼在一瞬间生出分崩离析的错觉,肖战疼得像抖筛子似的猝然挺起胸。


王一博一顿,他低头看着自己堪堪进去一半的性器,却仍在下一秒狠狠地捅进去。


几乎是瞬间的大开大合。插得肖战喉咙一个哽咽,头不断的向床头移,他被按着双手,头顶着自己被禁锢的双手,一下一下被顶到身体的骨骼都像撞在一起。他张嘴喘息,又立马被吻住。


“唔…唔”


肖战长长的睫毛上结出的全是快感、窒息、痛楚生出的眼泪,晶莹剔透,脆弱不堪,两条大张的长腿不停蹭在床单上。


他快要崩塌了,要被肏在他身体里的王一博的东西捣碎。那些相伴相生的疼痛、窒息、快感,让他失控地哭噎,呻吟,甚至是被顶得喊出声。


身体里的性器依然碾着敏感点,那些快感依然铺天盖地吞噬他,他依然在王一博身下不停地颤抖,被一下又一下地顶向高潮。


可是,无论王一博在床上如何强横地对待他,都从来没有让他感受过这样莫明又清晰的恐惧。


他无力地说,“不要…”


润滑剂在拍打声里滋滋作响,王一博一下又一下顶得越来越深,他挽起肖战一条腿插进去,肖战通红的眼角又掉下泪来,不断的,不断地喘气向后仰。


“好疼…”


明明那些快感让他舒服得不行,他还是说好疼。疼在那些摸不到说不准却实实在在存在着的地方。


“你不要这样…”


肖战一直流着眼泪,喉腔里只剩下七零八落的气声,他抬手挡着眼睛。


“王一博…你这样,我很怕…”





所有画面像在一瞬间被切断,那些骇人的巨浪也在一瞬间跌回深海。

王一博从肖战身体里退出来。肖战挡着眼睛一直流泪,他刚想转过身去将自己缩起来,就被王一博一把拉起抱进胸前。


“怪我。”


明明这一声又低又沉,简短又干脆,偏生出穿云裂石般的动静炸开在肖战所有的神经上。他开始有些分不清眼睛里不断流出来的眼泪到底是为了什么,却像是彻底溃塌的堤坝,汹涌不止。


王一博只抱着他,一遍一遍抚着他单薄的背,直到他渐渐平息,只剩下微弱的哽咽。然后王一博拍拍他的背,又轻轻推开他拉开些许距离,“去洗个澡,我去给你热牛奶。”


王一博说完这话刚一动,就被肖战抓着衣服。


肖战没有抬头,“我在A市的时候只是普通公司的小职员,不是之前说的一直在各个酒吧驻唱。”


他抓着王一博衣服的手指,渐渐用力,“妈妈去逝之前,生了一场很大的病,需要很多钱。”


他的手指每一个骨节都泛起青白,然后开始发抖,“我本来可以像很多人一样努力工作,多打工多赚钱,但我去了雅图酒吧。”


王一博安静地看着肖战,尽管肖战的头勾得那么低,他只能看到他头顶那些刚刚被欺负时弄乱的头发。


肖战说,“那里,是有名的地下交易场……”


即便他去雅图也找了一份工,但仍无法否认他是抱了出卖自己的心情去了那里,他这张脸,就算守株待兔也可以。然后遇到那个殷勤热络的客人,玩起了欲擒故纵的游戏。


半年,五十万。


“就在雅图的厕所。”肖战说不出口,于是所有情节都说得断断续续,“我以为只要用…但…”


就像他在厨房和王一博发生的那一切一样,他在那一刻除了那些验证自己和证明自己,大概也有想过,想将那些无法洗刷的最初重走一遍,和喜欢的那个人心甘情愿地重走一遍,也更像是将无法圆的谎,肮脏的说不出口的过去直白又无声地展开。


“然后妈妈去逝,我就跑了。”他说到这里突然就平静了下来,“我没想过,会在这里遇到那个人……”





房间里突兀地陷入一片寂静。


肖战的眼泪又开始大颗大颗地,无声地掉,他明明记得自从妈妈去逝之后,他再也没有因为什么事情哭过,即便偶尔在梦里梦到那些过去,也没有。


他知道那就像一个污点,但他从来没有因此伤心过。直到遇见王一博,准确地说,直到遇见洛裴。


“你怕什么?”


像山间的突然涌过来的风,悠长地回响。肖战的肩明晃晃地抖了一下。


王一博又说,“怕我知道,还是怕洛裴知道?是怕我不喜欢你,还是怕在洛裴面前抬不起头?”


断续哽咽的那一声,突然抽着一口气梗进心里。肖战茫然地抬起头,他明亮的被泪水洗过的瞳仁在眼眶里颤,他似乎说不清楚,似乎又不敢说。


王一博笑了笑,“行了。你那些事我当听故事听过了。我抱你去洗一下。”


他不及肖战回应,就像他从来不需要回应,他做的所有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有所回响,能给就给,被需要就给罢了。


肖战长睫一扇,抓着王一博的手臂,“我比不过他。我就是喜欢你,喜欢你才会讨厌他,才会怕比不过,我没他那么好……”


“那又怎样?”


肖战一愣。


“是我说的还不够明白,表现得不够明显,还是你根本就看不到?”


王一博无解地叹了口气,认真地看着肖战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我喜欢你,从来不是做什么选择题。你是好是坏都不影响我喜欢你,我认定的,是我的事,跟任何人任何事都没有关系。”


“你到底要和洛裴比什么?”


比什么。一开始的游戏,落在他和洛裴之间的蜂蜜水,洛裴端过来的酒,还有就算知道是游戏,就算没有期待,也从来没有掩饰过的心意。


不比了。


除了那些被他忽略掉的东西,他真的也比不过。


肖战摇着头,不停地,无声地摇头,伸手过去搂王一博的脖子,他因为这个人在洛裴面前抬不起头,但他好像一直都忘了,这个人在洛裴面前给他的底气,从来没有半分迟疑。


他应该早一点,再认真一点,抛掉他那些被王一博保护着的骄傲,抛掉他那些抵死不认的自卑。好好看清楚的。





王一博将肖战横抱着进了浴室。他将肖战放进浴缸,打开了花洒,“疼不疼。”


肖战抱着膝盖微微扭身转向另一侧,“刚开始…有点。”


王一博坐进浴缸里,将人揽过来。


“我生气的,从来不是你撒的那些无关痛痒的小谎话,”他说着又无声地笑,“你那点小伎俩被我戳穿得还少吗?”


肖战没回头,任由王一博扣着他的腰搂在怀里,“那个第一…”


王一博知道他说不出口,只凑到他耳边说,“我给你的第一次,应该印象很深刻吧。”


这话一说,带得那些被按着前端不让释放,身体曾经体会过的崩溃般的快感,隐隐约约地卷土重来。肖战莫明打了个颤。他立马知道自己这些全落了王一博下怀,赌气地拿手肘往后顶过去,就立马被制着。


王一博在身后笑得弯了眼。


尽管他依然没说今天他去过千杯,站在洗手间门口的事,只是他一边受着心脏里软软陷下去的疼,一边渐渐清晰一件事。


“我生气的,是你从来不听我的话。“他顿了顿又说,”算了,只有一件事。”


他握着肖战的后颈将他转过来看着自己,眉眼突然锋利了一瞬,说,“没在一起随便玩,现在在一起,除了我,谁也不行。没有理由。”


肖战红着眼眶,“什么时候就说在一起了?”


王一博挑眉,“不用嘴将‘在一起’三个字强调一遍,你就不懂是不是。真是惷得可以。”


“是,我是蠢。”


肖战眨着那双流泪到酸涩的眼睛,眼眶里的眼泪无意识地掉,一边又是眼梢一弯抿着嘴笑,那样的神情,就像那些会追着蒲公英跑,会看着孔明灯拍手的孩子,就像当初他和齐昀在千杯不醉门口看到这个没钱吃饭的人,拿着一块面包,一边分给那些流浪的猫狗,一边自己吃得眉眼弯弯,然后和那些可怜的小动物说一些可怜的话。


单纯且天真。


王一博笑,“行,反正,你男朋友不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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