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 06

夜色静谧，没有灯的卧室，没有拉紧的窗帘，下过雨的月光在窗玻璃上反射，透一点朦胧月色进来。

高层听不见屋外霓虹下的车流噪声，耳边除了渐重的呼吸和衣物的摩挲声响，安静得要命。

王一博压着肖战吻他，应该说不同于电梯里，是他们在接吻。

王一博的手在他单薄的T恤里摸他的侧腰摸他的小腹，这与他以往任何一次情事都不同，不同的不止是对方是男人，而是他的心跳乱得像用错的切分音，让强弱节拍混乱错位。

酒气很浓，王一博的舌头和口腔带着酒后的苦涩，王一博一边吻他一边架着他移向床头，然后用膝盖别开他的腿整个下身嵌进他的双腿之间。

王一博现在就是个狩猎的野兽，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也足够强势甚至蛮横，一切看起来也足够顺理成章。

被分开双腿压在下面，这种被压制被剥夺等待入侵的体验肖战前所未有。他还清醒，他要拒绝要推开一个好像忘忽所以的醉鬼应该不会太难。但他在王一博的舌头伸进来的当下就回吻了对方。吻得浑身燥热。

肖战在所有人眼里都足够理性，但他的理性很多时候都包裹在感性里。他对王一博有感觉，有欲望，接下来一切“应不应该”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洒精会让人放纵，黑暗会怂勇，人仍有动物的本能。这个吻让他的那根东西很不好受。

王一博也一样。

肖战的舌尖勾缠住他的时候，他流连在肖战小腹的手伸下去摸肖战的下体。当他摸到肖战硬起的性器还是微微愣了一下，但酒精和情欲轻易地烧掉他残存的理智，肖战被他隔着裤子握住性器时不小心哼出来的那一声，让他的理智烧得连灰都不剩。

他吻着肖战的唇不放，飞快地褪下彼此的裤子，他伸手从床头柜拿了润滑剂，松开肖战的唇，用牙齿粗暴地咬开塑封。

他从来没有用这么快的速度去拆一个包装，甚至因为太过用力咬得他牙根都有些酸。

除了牙齿撕咬塑料包装哗啦啦的声音，卧室里安静得可怕。肖战觉得大概再多一点什么异响，就能让现下诡异又默契的安静支离破碎。他安静地躺在王一博身下，双腿乖顺地张开在王一博的身侧。

他看起来平静至极。

沾着润滑的手指直截了当地摸到入口，肖战本能地收腿抖了一下，就被王一博粗暴地咬住嘴唇伸进来的舌头堵了他可能要说的话。王一博的手指揉他身下紧闭的入口，他刚刚抬起手去推王一博，就被王一博一只手抓了两只手腕按在头顶。

王一博的力气很大，抓得他两只手腕疼，手腕和手腕硌在一起也疼。但下一秒润滑的手指戳进他的后穴，他再顾不得手腕的疼。奇怪的感觉从手指进入的地方涌上来，被王一博吻住的嘴里含糊地发出呻吟。

那一刻，身体有本能的抗拒。但手指抽插送进身体带来的不适让肖战不自觉地扭动，他要躲。但落在王一博眼里大概成了不能更迷人的风景。说着不是同性恋的男人，看起来总是冷静总是无动于衷好像无法征服的人，在他身下扭动呻吟，这只能让他越发兴奋。

他只想让他那根硬得发疼的东西操进身下这个男人的身体里。

王一博的手指抽插肖战的身体，按压肠壁做着扩张，下身本能地挺动。他的阴茎就蹭在肖战的腿根，腹沟。肖战猝然一个剧烈的抖，被他的深吻吞咽的呻吟也变得大声。他开始肆无忌惮地碾着那一点进攻。

肖战失控地顶起胸，抬起的下身被王一博压回去，挣扎的手腕被王一博牢牢扼在手里，肖战喉咙里咕噜噜地都是哭腔。

王一博松开的他的唇，手指按压前列腺的动作片刻不停。他低头咬肖战的乳粒，灵活的舌尖戳着乳尖，让肖战扭得更厉害。

被松开的嘴里呻吟声断断续续地停不下来。奇怪的感觉变成要命的快感，现下发生的一切都让肖战觉得无比差耻但不抗拒。肖战觉得不可思议，但也在他的料想之中。从他回吻王一博开始，从他追问王一博什么感觉开始，他就应该已经料想到了接下来的一切。

手指从身体里退出去，折进来的月光落在避孕套光面包装上的时候，肖战恍了一下神。

没关系。

他依然安静地看着王一博，除了喘得厉害。王一博的一只手仍抓着他的手腕，像钳制随时会逃脱的猎物。

王一博用牙咬着包装，撕开，直到戴套的时候才松开肖战的手腕，但戴好之后，又极快地将肖战的双腕抓回去按回头顶。

湿滑的避孕套和润滑剂一样冰凉。

王一博一个挺身，抵在肖战身后的那根东西带着巨大的撕裂痛捅进他的身体。

“呜…”肖战的冷汗是一瞬间冒出来的，即便扩张过仍是紧致的小口艰难地吞进那根尺寸可观的肉棒，身体像被劈开，肖战抖得像个筛子。

捅进他身体的性器还在继续往更深处送，他没力气挣扎，浑身的冷汗浑身都透着冷气，他的双脚乱七八糟地蹭床单，不停地摇头说不要，嘴角的津液眼角疼痛的生理泪水不断地往下掉。

他在一片模糊的昏暗，朦胧的月色，巨大的疼痛里是真的委屈地想哭。

他不是一个能接受美好意境被破坏的人，他在此刻以前，对王一博，对和王一博可能发生的一切都基于他对美好的一种想象。

但事实是，这种撕裂的痛楚让他狼狈，身体本能地抗拒。所有掩盖在醉酒和黑暗的混沌仿佛都一瞬间清晰。快感消失，情欲消失，只剩下羞耻和痛苦。他何时让自己受过这种委屈，但凡不如意他宁愿退回彼此安全的距离，他相信美好可以修复，就像他画错一笔的画。

王一博俯身下来亲他，不是深吻的亲了亲他，王一博叫他，“宝宝。”

肖战听见了，即便王一博的声调语气仍是明显的喝醉后的拖沓。

王一博从来都是连名带姓地叫他肖战。顶多在吐槽的时候称呼他“这个哥哥”。

肖战知道男人在做爱的时候大多数都会叫对方亲昵的称呼。

肖战从前很不喜欢这样腻味的称呼，家人或恋人，被人称呼或者称呼别人，他都是选择不亲不疏的叫法。

除了做爱的时候。

但王一博这句猝不及防的宝宝，还是在他心尖上不轻不重地挠了一下。

王一博又叫他宝宝，“宝宝，放松。”

他和王一博唇贴着唇，王一博的东西缓慢地抽插在他身体里，每一次插进去下身都像是要撑裂一次。

他的喉咙里震颤的声音是委屈的哭腔，“好疼…”

王一博亲他的嘴唇，从嘴角一寸一寸亲过去，“乖。我轻一点。”

最初的疼痛渐渐过去，汹涌而来的是难以抵御的快感。

肖战趴在床上，王一博挞伐在他的身体里，食髓知味地挺动，越干越重。他撅起的屁股在王一博的挺动下震着臀浪。

王一博的手指捏他的乳粒，抓他的臀。他张着嘴抽气，王一博钳着他的下巴逼他仰着脖子，手指伸进他的嘴里搅弄他的舌头。

王一博的阴茎抽插他的后穴，每一下都顶得他叫。

被男人操的羞耻和前列腺带来的快感带来前所未有的刺激，他在王一博身下呻吟，跪不住地发抖。

这场醉酒后冲动激烈的性爱没做太久，结束后他们好像都很累也很困。肖战一动不想动地躺着，王一博躺在他身边，手臂是刚才从肖战身上退下来时顺势留在了肖战身上。

王一博的酒意散了大半，靠酒精烧起来的勇气也消失了大半。

肖战问他，“你跟男的做过？”

王一博怔住，仍闭着眼说没有。他停顿了几秒还是补充了一句，“就跟你。”

肖战没再问，什么话都没再说。

王一博不知道该不该要不要再说些什么，也不敢做什么动作只继续闭着眼睛。他没有去确认肖战问这话的意思，他的酒醒了，肖战的，应该也醒了。

第二天王一博是被电话吵醒的，他烦躁的翻了手机看到他爸的名字才接起来。问的问题无非是问他哪天回京市，王一博嗡着鼻音嘟囔了句不回就在洛城。他爸就说你这个臭小子是不是谈女朋友了，谈了就一块带回来。

王一博突然就来了脾气，没谈，谈了不跟你们说吗？我才刚到结婚地年纪就要结婚是不是？他爸大概是被他突然发作的火气怔住了，隔了会才说好端端的发什么脾气？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上的什么学。你这好不容易混到个毕业，你妈打算给你摆个宴。

王一博突然就歇气了，他知道他爸损他，只能说随便你们安排。后边妈妈接了电话，让他回去呆两天。

王一博的瞌睡醒了，脾气也没了，看了眼旁边睡过的痕迹说过阵子回去。后边就是妈妈一些琐碎的家常话，王一博就安静地听着，偶尔嗯一声。

挂了电话，他又盯着旁边空掉的位置发了好一会呆。

整个屋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起来去洗澡，潦草地冲洗了一会，决定先给肖战打个电话。毛巾挂在头上，头发还没来得及擦，他拿了手机走到出去发现肖战的东西还在。

王一博站在客厅里，胸腔里是明显的一声叹息。松了口气。

肖战那个性格，绝对不会委屈自己，让自己不舒服。

王一博好像突然有了点底气。他看着阳台桌边那张小小的桌子，想着早餐该带肖战去哪里吃。他也有话想跟肖战说清楚。

肖战很喜欢华府街的煎饼，但早上吃那么辣又是大火煎的，好像不太好。

他想得走神，肖战进来关门的声音还让他小小地惊了一下，他回头，看到肖战面无表情的脸，突然就愣了。

肖战说早餐吃过了。

肖战说没必要再提了吧。

王一博彻底说不出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