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 15

王一博拿了烟，肖战只听到服务生说了一句“打扰了”，话音还没落，王一博就关了门。王一博把烟丢在了床柜上，肖战在洗漱间洗手，门开着，能看见王一博背对着洗漱室，站在床边。

像在发呆。

奶油很难洗干净，肖战没用洗手液，在水笼头下边冲了很久，都还觉得滑腻。他不知第几次去看王一博，王一博正转身。

肖战飞快地回头看着水笼头下边被水流冲洗的手。

王一博走去圆桌边，开了罐酒。他喝了一大口，仰起的下颌，喉结滚动，像很是口渴的样子。肖战在水声的遮掩下再次回头，王一博看起来像是看着阳台落地窗外发呆。

外面没有好风景。

肖战不知道王一博是不是在想些什么。不太久，王一博又仰头，大概是把那罐啤酒喝光了。啤酒罐子咔啦一声被随手捏瘪。

肖战匆匆回头看着自己的手。

稀里哗啦的水声像拍在心脏上。易拉罐被捏折的声响清脆得好像心脏也跟着折出一个清晰的折痕，明显的凹陷。

他很紧张。

买了酒之后的一鼓作气像沙漏里不断流逝的沙子，更像不管不顾按下去的手掌沾到的奶油和蛋糕，被水洗得干净。心里的蠢蠢欲动与不甘就像手上清水冲不走的滑腻感。

王一博坐回床边叫他的名字。

肖战应了一声。

他不该紧张，所有的暗示与勾引起效的前提是对方有意。而王一博也不是那种勾勾手就会扑食的野兽。

他关了水，慢条斯理抽了方巾擦手。

王一博说，“过来。”

心脏猝然收紧，有飞鸟起飞前瞬间的凝息，然后用力地展翅。

但肖战看起来淡然极了。

他把方巾扔进换洗衣物存放的竹篓，甩甩手上早被擦干并不存在的残余水滴，走出洗漱间。

王一博在看他，像盯着自投罗网的猎物。肖战觉得自己确实是个自投罗网的猎物，并且在不久之前还在不断放出邀请对方扑食的信号。

他走过去，走到王一博跟前。王一博坐着的姿势，双腿朝两边打开。他停在王一博膝盖前的位置，稍微一动就会碰到。

站定一秒，王一博猛地伸手拽他的手腕。肖战有准备，但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王一博压在了床上。王一博很快咬上他的嘴唇，用身体压着他接吻，一边脱自己的外套。

强势得不容抵抗。但肖战根本不曾想过抵抗。他伸手去摸王一博的腰，掀起王一博的T恤伸进去摸他的背。王一博后背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拱动，像起伏膨胀的欲望，勾兑男人巨大的性引力。

王一博解开肖战的裤子，肖战配合地抬腰，他五指大张的握着肖战裸露出来的臀瓣，柔嫩而有弹性的臀肉从他五指缝隙间溢出来，手指深深地陷进去，按出红印。被蹂躏的两瓣臀肉搓挤在一起蹭着臀缝里藏着的入口，或被瓣开，娇嫩的穴口暴露在空气里，瑟瑟翕合。

肖战被他弄得轻哼，王一博压着他吻得他呼吸都困难，他在王一博身下扭动，将双腿分得更开，下身不停地蹭着王一博。

王一博像只暴躁的狮子，想要大快朵颐。

他吮着肖战的舌头，压着肖战像压着自己的猎物。脱下裤子，用硬挺的性器去蹭肖战同样硬起的东西。伸展的手臂在床头柜摸了几遍都没摸到客房摆得规整的润滑剂和套套。

肖战推了一下王一博，别开头结束这个禁锢他的吻，从床头柜上拿过来润滑剂举到王一博面前，“你轻一点。”

肖战看得出来王一博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撕了润滑剂的塑封，往手上挤润滑液。他自己脱了上衣，全身赤裸，双腿大张，像一朵绽开的睡莲。

王一博俯身下来亲了亲他，低下去咬住他的乳尖，冰凉的润滑剂摸到他身后的入口。他明晃晃地抖了一下。

脆弱的颤抖激起毁坏欲，手指在入口揉了几下，戳进他的身体。肖战全身紧绷，不自觉地抬腰要躲。他太久没有过这样的体验。

王一博也一样。

王一博加了一根手指插进去，肖战揪着枕头难耐地哼出来。两根手指在后穴抽插的感觉异常清晰，后穴像被迫张开的小嘴，紧紧地咬着手指，随着手指的抽动，一节一节地将手指吞吃。

肖战清晰地感受着手指搅弄肠壁的酸胀感，指腹打着旋按压肠壁的动作他都一清二楚，他难受地眼底起了雾。

王一博什么都没想，他像饿极了，贪婪地吸吮肖战的乳头，用牙齿磨咬乳晕，嘬得乳头和乳晕充血肿大，高高挺起。他的手指碾到穴道里的凸起，肖战突遭电击般发抖，绷紧的肌肉仰长的脖颈拉出起伏优美的线条。肖战细细碎碎的呻吟像小猫的舌头舔着他的神经，性器胀得发疼，欲望将理智剜得一干二净。

他喜欢肖战的脆弱，喜欢肖战在他身下颤抖呻吟说不出话，不会再说出“喜欢那个人而已”这样反反复复绞割他，在他的心脏上捅出一个血窟窿来的话。

手指抽离身体，肖战从急剧的快感与崩溃感里得了喘息，随之而来的是涨潮般漫上来的空虚。被指操过的后穴张着红肿的小口合不拢。他喘着气看着王一博一言不发地拿过来套套，撕开，垂眼，将套套包裹住胯下那根涨大得脉落分明，甚至有些狰狞的性器。

王一博将套套一截一截在阴茎上撸下去的动作都让他不自觉地吞咽口水。但他的睫毛在颤，缓缓掀开，刚好对上王一博的视线。

他的心脏一瞬间窜至喉头。有点害怕又期待。

王一博抬起他的腿，握着性器蹭他身后的入口。他忍不住地去抓王一博的手。伸出去的手被王一博更快一步抓住前臂，那根又粗又大的东西蛮横地捅进他的身体。

肖战一瞬间痛苦到失声，那声身体被劈裂般的痛苦叫喊梗在喉咙里，胸腔里的气撑得他窒息。他剧烈地发抖，冷汗瞬间渗出来。

王一博也疼，牙关里挤出一声低吼，入侵的动作顿住一瞬，才开始抽插。

肖战浑身紧绷，不停地抖，不停地摇头，脑袋在枕头上左右地滚。他疼得说不出话，抓着王一博的手，指甲狠狠地掐进王一博的手臂里，抖得更加厉害，冷汗密布甚至盖过情欲的热。

他疼得近乎理智全无，彻底失态。他艰难地抽着冷气开口说，“疼。”

王一博突然清醒过来，停下了一切动作，愣愣地看着肖战。他好像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冲动，和裹藏其中的粗暴。

他在跟肖战偷情，他在占有这个不属自己的人。这个曾经一次又一次说过不是同性恋的男人，喜欢的是另一个男人。这个人对他暗示和邀请，就像隐晦的讽刺和玩弄，却依然让他无法自持。

这让他发疯。

短暂的疯狂溃不成军。王一博低下头去吻肖战的额头，亲吻他的眼睛，亲他的嘴唇。王一博想开口说话，在突然一梗之后，才说出来，“放松。”

肖战还在摇头，紧锁眉头，紧闭双眼，漂亮又痛苦的脸上分不清泪和冷汗湿漉漉地泛着光。

王一博缓缓地抽动，缓慢又小幅度，他和肖战说对不起，他让肖战放松一点，肖战像渐渐缓过疼痛不再摇头，只是喉结颤得像在哭。

他没了办法，支起身体要从肖战身体里退出来。

肖战抓在他手上的手指用了力，指尖和整个手臂都在颤。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睁开，红着眼眶问他，“你为什么不叫叫我？”

肖战抓着王一博的手臂，执拗地看着王一博眼睛。即便他的睫毛颤得厉害，下体被王一博的东西撑着带着撕裂的疼，一阵一阵地涌上来。

他在王一博面前就是有这般的固执，带着自毁与同归于尽的固执。

他在王一博面前难过，王一博让他难过，那就都不要痛快了。他没问过王一博的近况，他不想知道。即便这一次一如两年前，即便王一博嘴里的宝宝换了人，索性就一起堕落。

既然自己痛苦，那最好王一博愧疚，都终身难忘。

肖战觉得自己快要崩塌了，他的不动声色，他的淡然自若，在王一博面前不堪一击。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他浑身上下，哪哪都疼。

他用掐进肉里的力度抓着王一博的胳膊，“你叫叫我…”

明明是王一博喝了酒，他却醉得一塌糊涂。

肖战在王一博胸膛上撕开了一个巨大的豁口，他往肖战身体里顶入一截，“肖战。”

肖战在发抖。

王一博抽出一点点性器，再沉下力缓慢地操进去，“哥。”

性器碰到敏感点，肖战打着颤呜咽，酸软的腰无力地抬起。

王一博挺身将自己一送到底，短促的闷哼，叫肖战，“宝宝。”

肖战被这一下顶得喊出声，但他那张被眼泪和汗浸湿的脸上有畅快的笑。王一博压在他身上随着下身的抽插一遍一遍地叫他宝宝，越干越重。

性器在穴道里撑着润滑液抽插着咕嗞咕嗞的水声，耻骨撞得他在王一博身下晃，修长的腿挂在王一博的肘弯里晃得像散了架，却寸步难移。

王一博叫他宝宝，叫他继续呻吟继续叫。

骇然的快感袭卷直上，彻底吞没不适应的痛楚，喉咙里都是梗断的呻吟，伴着粗重的抽气声。

王一博钳着他的下巴和他接吻，吻得他窒息地嗯嗯嗯地求饶，他在王一博肩上抓下血痕。王一博放开他的嘴唇，仍然钳着他的下巴逼他对视，耻骨嵌在他双腿之间抵着他扭腰盘磨。

王一博的耻毛磨得他刺痒，粗大的阴茎深埋在他身体里碾着前列腺片刻不停地磨擦，他被快感吞噬，每一个毛孔都扩张开来，连空气的流动都叫他无法抵御。

他蜷着脚趾高潮射精，胸脯剧烈地起伏。王一博搂着他，勒得他疼，低吼着释放。

直到埋在他身体里的东西软下去，王一博才放开他。

王一博坐起身，丢了套套后，抽了几张纸略擦了擦，又抽几张帮肖战稍作擦拭，说，“去洗吗？”

肖战盯着他的眼睛不说话。

王一博与他对视几秒走到桌边拿了刚刚服务员拿来的烟，“要吗？”

肖战懒懒地抬了下手。

王一博将整盒烟都拿过来。

肖战仍躺着，王一博拿了根放自己嘴里叼着，点燃后递给肖战。

肖战第一口烟总是抽得很猛，吐出来的烟气绕着鼻翼和嘴唇许久才散。王一博靠着床头坐着，将烟灰缸放在他们中间的被子上，肖战手边。

肖战问他，“喜欢这个烟？”他笑了一下，软绵绵地，“你不是不太抽烟？这烟有点呛的。”

王一博吸了一口，比他平时抽的凶了点。他轻咳了两声，笑了笑，“你抽的。”

肖战也笑，“认真的？”

王一博低头看着烟缸弹烟灰，“还回去吗？”

烟灰落了点在被子上。王一博移了下烟灰缸，用指尖捻着烟灰丢进去。

肖战说，“你送我？”

王一博看了他一眼，“那睡这里。”

肖战吸了一口烟，从被子里爬起来。拿着烟的手圈过王一博的后颈，嘴里的烟气吐在了王一博脸上。他笑得像喝醉了酒，“留我啊。”

“嗯。”王一博又低头去看烟灰缸。

肖战还在笑，“舍不得？”

“嗯。”

肖战愣了一下。

手里的烟确如肖战说的，很呛。王一博摁灭了烟，说，“你要是不方便…”

“王总，缺人吗？”

王一博怔住。半晌，才抬眼看向肖战。

肖战说，“你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