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gel 20

王一博搂得好紧，勒到骨骼。阴茎在后穴里勃动，肖战听着王一博贴在耳边的低吼，清晰地感受到王一博的东西流进身体里。

王一博要起来。

肖战不松手。

王一博就这样压在肖战身上，尚未软掉的阴茎仍插在哥哥身体里。只是已经从肖战身上抽离开的手没再搂回去。

叠在一起的胸膛里都是年轻有力的心脏，频率紊乱地跳。

做爱这件事真的不算什么，仅有这一次，肖战像长久不能回过神来。

背德的性爱里本能地交出去身体，像在汪洋里随波逐流一样自由。不断冲击他的快感，Angel不断抽插在身体里的性器，可笑的，成为了他能确认的最紧密的关联。

年少莽撞的性爱让肖战疲累极了，借着手铐的禁锢圈禁Angel，就这样叠躺在一起。

软掉的阴茎从身体里滑出去，Angel射进他体内的东西从操开的后穴流出来。肖战却收紧了手臂，即便稍作用力腰背的酸疼就令他皱起了眉。

手铐叮呤响，王一博再度起身想替肖战解开手铐。弓起背，手铐链条勒在后颈。

“起来。”

肖战无动于衷。

“洗澡。”

肖战还是无声无响。

王一博蛮横地拉起肖战的手，从手铐与肖战手臂形成的圈禁里撤出来。

“Angel。”眼睛还蒙眼T恤，看不到王一博的脸。

王一博沉默地帮肖战解开手铐，没有摘下T恤。手腕上的红痕在昏暗光线里也一样看得清。想触碰却没能伸出手，只是无声看着，最后抬眼看着肖战。

隔着T恤，看哥哥的眼睛。

做了，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知道了吗？

王一博起床，听到肖战喊他，“Angel。”

做了，也得不到。

多一层上过床的关系，也就这样。

王一博没回应，肖战坐起来，“An——”

流出来了。

没能摘下T恤，伸出去的手没能抓到任何东西。只能听见王一博越走越远的脚步声。

洗漱室响起水声。

肖战重新躺回去，侧了身，抓着脸上Angel的T恤。做爱的时候流了很多眼泪很多汗，T恤贴着眼睛的那一侧很湿，没能摘下来。

留在身体里的东西都会流失掉。连在一起的身体插得再深也能抽离开。

没有人能成为独属于自己的东西。

“洗澡。”走神到不知道何时王一博已经走回床边来。

肖战没说话，王一博来拉他。肖战顺势抓到王一博的手，一点点摸索去抱Angel。

Angel身上布满了微凉未干的水，像冲过冷水澡。搂到脖子，Angel不低头，肖战只能借力起来。

他搂着王一博，“喜欢吗？”

颈项相交，脸和脸之间隔着蒙住眼睛的T恤。

“还想再被我操一次吗？”

低沉的少年音又干又冷，肖战还是问，“喜欢吗？”

不想回答。王一博稍作用力就掰开肖战的手，“我去拿毛巾。”

“做过就不喜欢了吗？”

肖战看不见王一博的表情。隔一会，又干又冷的少年音才响。

“不喜欢。”

肖战摘下蒙眼的T恤，套上来时的衣服，穿上裤子，从另一侧下床。

站起来的时候Angel射在自己身体里的东西又流出来了。

身上很脏，裤子里又脏又黏。

往房门走，洗漱室的光在房门与床之间投射出一块矩形光带。走进去，光亮刺得眼睛生疼。

只有自己的脚步声，从做爱到现在，肖战没有再看到过王一博的脸。最后的印象，是王一博冰冷的眼神，以及那些又干又冷的少年低声。

像陌生人。

关上门，朝右手边再走几步就是自己的房间。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往前走几步是楼梯，走下去，拐过弯，能看见客厅，旁边是餐厅，连接厨房。

回廊感应灯亮着，肖战想喝口水。走过楼梯拐角，突然走不动了。

台阶上坐着，裤子黏着下身，好像也没那么要紧。坐了会，楼上回廊的感应灯灭了。只剩下楼梯墙边一盏盏小巧如拇指大小的夜灯。

光线微弱，但足够看清脚下的台阶。

盯着看不清的客厅，再远是玄关，然后是双开大门。小时候也常坐在这里等妈妈。

只是没有墙脚那些常亮的小夜灯，没有感应灯。要么摸黑去把灯打开，要么就在黑暗里等着。

都一样害怕。

很多年没尝过这种滋味，再尝，原来比当初更苦，更害怕。

二楼回廊的感应灯亮了，肖战低下头，把脸埋进膝盖。

肖战的房间。

王一博端来的水摆在床头柜，旁边是那张肖战背着Angel的照片，还有那张肖战以为画的是Angel拿着“大红花”的简笔画。

肖战被王一博拽进了浴室。没开灯。

“脱衣服，洗澡。”

肖战一动不动。王一博像没耐心，直接动手脱掉了肖战的T恤。

拉下裤子，王一博突然把灯打开。

肖战在灯亮得瞬间蹲下去。

打开淋浴，王一博拿着淋浴头对着蹲在地上的肖战冲水。肖战就蹲着，稍稍别开头。水像暴雨冲涮下来，闭上眼睛依然能感受到亮度。

王一博也蹲下去，在明亮的光线里，手指抠进肖战身后的入口。

肖战僵了一下，“关灯。”

下蹲的姿势让入口张开，手指压着内壁撑开穴道。肖战没蹲住，跪坐下去，几乎将脸贴在瓷砖墙上。

分不清是水还是精液流过臀尖，“关灯！”

话音未落，肖战就被蛮横地拉起来按在墙上，王一博的手按着他的后颈，侧脸贴着冰冷的瓷砖，Angel的手指在他的身体里肆无忌惮。

无意之间插到深处，碾过敏感点，身体诚实又不知廉耻地颤抖。

瓷白墙体将灯光反衬得明亮且刺目，腿根酸软墙体打滑，脱了一半的裤子变成束缚带，湿漉漉又沉重地绞着双腿限制行动。整个身体的重量好像都被抓在王一博手里，像拎猫一样被掐着后颈。

不知道是抱着怎样的心情睁开眼睛，拉长的影子如实反映，贴着墙的自己塌着腰，屁股不自觉地撅起，王一博的手指抽插在他的后穴里。

乳尖涨立贴着坚硬的墙，硬起的下体蹭着湿滑的瓷砖。从自己喉咙里跑出来的呻吟声，撞过水滴撞过墙体，仿佛形成无数回响震荡进耳朵。

藏着噩梦的吊脚楼，裂痕开始的凤凰城。

肖战反手抓住王一博指操他的手，往外扯。

王一博插进第三根手指。肖战放了手，颤巍巍地喊出声来。站不住，后颈被抓得生疼。温热的水洒下来都是在给身体施加刺激。

“听着哥哥操女人的时候，没想过吗？”肖战紧紧贴着瓷砖墙，竭力地用眼角看向身后的王一博。

看不到，王一博像有意站在他身后侧方，视野盲区。

操进身体的手指变本加厉，容纳三根手指的后穴胀得要命。

“不在浴室做一次吗？”喘得厉害，断断续续说一句话，心脏被后颈更疼。

王一博还是不说话，手指持续碾磨敏感点，肖战失控。

硬起的性器不自知地用力抵蹭墙体，最后伸手去握。

手被反剪至身后，后颈脱离掌控，肖战趁势转过身来。失去牵扯的身体径直下落。

他被王一博抱进怀里。

浴室的灯光好似更亮了。

没有面对面，没有四目相对，看似亲密的颈项相交，心和心之间隔着巨大的罅隙。穿膛而过的都是无形的冷风。

肖战狠狠地，在王一博肩上咬下去。没咬破，却用力到浑身打颤。

“你在惩罚我吗？”咬着肩膀，话说得含糊不清，被手指操弄掀起的欲望让肖战喘得厉害。

沉默片刻，温热的水持续不断冲刷身体。水柱流过肖战的身体再蜿蜒至王一博身上。王一博还穿在身上的衣服湿透了，肖战被脱一半的裤子落在脚裸。

有些许畅快，我们都狼狈。

肖战松了口，垂眼看着王一博肩头自己咬下的齿痕，把话说清楚，“你在报复我。”

王一博关了水，像打定主意不和肖战说话。他摘下浴巾盖在肖战身上，突然就被肖战反转按在墙边。即便是这样，都没能对上一秒视线。

肖战飞快地偏头，松手，想去关灯。落在脚裸的裤子绊了脚，重心不稳直挺挺地跪倒在地上。

王一博靠在墙边，冷眼旁观。

到底还是自己更狼狈。

肖战在地上坐好，慢条斯理地脱掉绊在脚裸的裤子，心里一条陡直的似乎没有尽头的下坡路，有什么东西在一直往下，一直往下。

又湿又沉的裤子啪地一声甩在墙角。王一博仍站在原处不声不响，肖战突然明白，不是Angel，无论自己如何嬉叫闹喊，歇斯底里还是无声非鸣，都无法惊动。

不是Angel，自己什么都不是。

他竟然会生出这样的绝望来。

这个世界明明是谁也不需要谁都可以活下去的世界才对。等不回来妈妈，留不住爸爸，自己不也一样好好长大了吗。一样优秀，一样的——

只是个空壳啊。

但这壳子里又好像装满了东西，那些自记事起就不断填入其中的东西，开始在胸腔里无声地尖啸，横冲直撞。

就像他，走投无路，四处碰壁。

肖战站起来，没去关灯，回头看向一直一直靠着墙安静站着的王一博，突然起手狠狠地甩过去。

肖战甩出去的耳光被制止在半空，王一博抓着他的手腕，漠然地看着他。

其实不陌生，后知后觉十年，突然意识到，这样的王一博他不陌生。第一次敲开隔壁房间的门，小Angel看过来的眼神就是这样。

当初只当小孩怕生。现在才知道这样的眼神，是冷漠，不如说是事不关己的静观其变。

“你一直在看我的笑话。”被抓着手腕，王一博不松，肖战也不反抗。仿佛一早就知道这一巴掌打不出去。

“没有。”

肖战突然笑了，“我以为你不会说话了。”

“哥哥的裸体很漂亮。”

还是会感到冲击，羞耻一样不会少。怔愣一秒，也说不上硬着头皮，就这样走近王一博，叫了十年的Angel，当了十年的弟弟。

做了，也回不去。

该不该，都已经做了。慌不择路还是走投无路，就算是断崖，也是他们一起走到这里。

“漂亮吗？所以想操哥哥？”把话说得和身体一样不知廉耻，破罐子破摔反而更轻松。

“漂亮的人很多。”

“见过？裸体的。”

“见过。”

肖战没再说什么，王一博的裤子一样又湿又沉贴在身上，脱起来不顺利。肖战把王一博的裤子褪至胯下，握着那根半硬的阴茎开始撸弄。

打飞机这件事做过太多次，就这样握着弟弟的生殖器套弄在此刻里似乎变得和牵手一样寡淡。

“第一次帮你打飞机，是不是就在想着操我？”肖战垂眼看着自己的手，看着Angel的生殖器在自己手里变得硬挺。

也是在这间浴室，没开灯的当初，自己蹲在Angel面前。

“操哥哥的嘴。”

肖战蹲下去，将Angel的性器含进嘴里。

没能进行下去。王一博将肖战拽起来像不久前那般压在墙边，被哥哥弄硬的性器轻易就插进哥哥的身体。

被弄过的后穴柔软又潮湿，内壁应激收缩，一抽一抽地嘬着抽进来的龟头。

明亮的光线和粗大的性器让肖战的身体颤抖，他却是抵着墙将屁股往后送，吃进来更多。

王一博粗暴地顶胯将性器一送到底。

肖战痛苦又欢愉，皱紧眉头叫出声。王一博片刻不停地挞伐抽插，肉体拍打声和自己的呻吟声混响。

塌下腰，屁股翘得更高。推着墙壁，让王一博插进来更深。

“我的妈妈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会气得活过来。”肖战喘得厉害，几个字几个字的间隔里都是被Angel肏出来的呻吟声。

王一博没说话，抓着肖战的腰，低着头像专注的看着自己的性器是如何在哥哥的身体里进出。

操开身体，要怎样才能到达心里去。

“和小三的儿子做爱。”

拿身体做交换，拢络小三的儿子，留住小三的儿子。

像什么话。

王一博拔出阴茎再整根插进肖战的身体。

太用力，肖战的脸撞上墙壁，“疼——”

“恨她吗？”王一博停下。

“别停。”肖战撑着墙往后送，臀尖贴紧王一博耻骨扭腰。

王一博压过去，将肖战压在身体与墙壁之间，让他无法动弹，“爸爸呢？”

肖战用额头抵着墙，低头，是自己硬起的蹭着墙的阴茎，因为快感抠紧地面的脚趾。

王一博的手从腿根摸上他的阴茎，把玩在手里却不给让他舒服的套弄。

肖战伸手去按王一博的手，被王一博将两只手都擒在头顶按着。

“跟我做，想哄我。现在也觉得报复了不要你的妈妈，不要你的爸爸，是吗？”

是恨的，也爱他们。不被需要不被喜欢才让自己的爱恨更廉价更可笑。

更不甘。

想哄Angel，但是不是报复爸妈肖战自己都分不清。

只是这些爱恨都好漫长，好漫长。

肖战就这样笑出声，“是吧。”

所以我的Angel，也是在报复哥哥，也会恨哥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