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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gel 25

  • 作家相片: Usakii
    Usakii
  • 2021年10月18日
  • 讀畢需時 8 分鐘

已更新:2022年7月23日





窗帘底缝漏出来的一条光线是黑暗里的切分线。黑暗分成两块,在光明两端重新融合。

王一博睁开右眼。哥哥的眼睛很黑,在黑暗里发亮。黑得发亮的瞳仁在漂亮的眼眶慌张,里面藏着最单纯最执着的东西正在跑出来。

空气是冷的,安静得像固体。

肖战又说一遍,这一次是问句,“你不想跟我做了?”

面对面的呼吸,潮湿、柔软、带着彼此独有的气味。

王一博抚摸肖战的手腕,手铐在静谧里发出声响。王一博不停地抚摸他的手腕,很温柔很细致,拇指缓慢勾勒手腕的围度和轮廓。

他像对待很珍贵的爱不释手的东西,一边说,“不想。”

手铐戴在手腕,在两个人之间。黑得发亮的瞳仁好像要融化,好看的嘴唇无法表达。手铐一直在轻微响动。肖战总觉得王一博下一秒可能就会把手铐解开。

这种持续,让他不安。

王一博睁着右眼看着肖战,肖战看着手铐。王一博摸上手铐,肖战突然一抖。

但王一博只是来握他的手,十六岁男孩弯着眼梢笑的样子很干净,“其实和谁做爱都一样。把生殖器插进对方的身体然后获得短暂的快乐。哥哥比我有经验,我说得对吗?”

无形的东西顶着肖战的喉咙。

“对哥哥来说和谁做爱都一样。那对我来说,是不是哥哥也一样。”

和谁做爱都一样,获得短暂的快乐,看着对方因为自己做出最直接的反应。不断收获喜欢再放任着不断失去,看着对方因为自己的冷漠,离开或者哀求。

不喜欢了也没关系,反正爱情本来就是很短暂的东西,和做爱的快感一样。享受喜欢,自己不爱就没关系,痛苦的不是自己。

讨厌哀求着痛苦着的妈妈。不要变成妈妈。

肖战一声不吭地坐起来,低着头。

王一博看着他。

手铐在响。肖战重新跨过去坐在王一博身上。他心不在焉甚至没有好好去思考去迟疑,也没有抬头去看王一博。

是不是哥哥也没关系,那Angel不再是Angel,是“其他人”。怎么办呢,还是会有下一个喜欢自己的人出现。可这样想也不会觉得好受一点,

“Angel”是镜子,肖战能从Angel身上看到自己,得到自己。他被爱着,被需要,被一眼就看到。没有血缘,没有爱情,单纯地被爱被需要。

只爱他只需要他。

有Angel,他才变得珍贵。

没有了,就和十年前一样。不爱自己的“妈妈”,不爱自己的爸爸,冷冰冰的家。自己就像这个家里随处可见的某一个装饰品。

“Angel”是自己珍视着又遗忘在床头柜角落里的相框和画。

习惯到不会记起,但失去一定会痛苦。

没办法当成“其他人”。

“Angel”是安全区。

肖战拉下王一博的裤子,那根硬着的生殖器擦着裤边弹出来。肖战伸手握上去,坐在身下的王一博的腿微微抽了一下。

肖战满意这样的反应,这让他的心情好了点。

手铐哗啦哗啦响着金属声,牵扯着另一只手腕,肖战就用双手握着。掌心磨蹭着生殖器上凸起的脉络,指腹摩挲龟头。很熟悉也很熟练,他和Angel做过很多次。

坐在身下的腿绷紧,王一博的呼吸声变得清晰,胸口在起伏。肖战的心情在变好。生殖器的顶端渗出前液,在虎口进出。这根东西曾经就是这样抽插在他的身体里。

虎口在发热,掌心里都是汗。空气里有酒精和做爱的味道。肖战心不在焉又专注,视线里只有在虎口进出的那根性器,听到的只有王一博越发粗发的呼吸声,伴着低喘。这让肖战觉得满意,愉悦。

“我也是这么进出哥哥的身体。”王一博突然说话,肖战的手微弱地抖了一下。

王一博又说,“哥哥比我有经验,哥哥也是这么进出那些女人的身体吧。”

肖战依然没能抬头去看王一博,专注地不知道在逃避什么,说不清心脏一阵一阵收缩的感觉代表什么。但他差耻地发觉自己有了反应,甚至在想象中被进入。荒唐又理所当然,被进入过的后穴在翕张,觉得痒。

手铐在响,链条绷紧,铐在一起的手无法行动。肖战想摸自己的性器,想摸后穴。但办不到。王一博很享受,肖战能看见王一博按在床上的手很用力。

肖战低头,张开嘴,将手里握着的性器吃进嘴里,移开手,撑在自己身下摸到自己的。

他被王一博拉起来,和上一次一样。但没有像上一次继续。

肖战趴在王一博身上,胸膛贴着胸膛心脏都跳得用力又快。从身体深处传来细小的疼痛,肖战觉得疼,但什么都没能说。

王一博也没说,沉默里只有咚咚咚的心跳撞向对方。

水很冷,王一博在浴室呆了很久。硬起的生殖器在冷水里软掉,视野里只有黑暗里看不清颜色的瓷砖墙和仿佛变成黑色的水柱。

什么都没想,不快乐,不好受,也不难过。

走出浴室,一眼就看见侧躺在床上的哥哥。王一博走过去,肖战闭着眼睛像睡着了。他躺进去,面对着哥哥,伸出手搂着哥哥。

大六岁的哥哥会在夜晚变成小孩,想象着童话故事,哄他,哄哥哥自己。

哥哥会被自己的童话感动,黑的发亮的眼睛藏着的东西会跑出来,会因为高兴,会难过,会变得情绪丰富。哥哥会在亮着星星地灯的昏暗里深深地看着他,感情充沛地拥抱,搂着他,语气生动地讲故事。

小时候不明白,但也能感受到这个陌生的哥哥正在将一些沉重的又充满希望的东西放在他身上。

哥哥想得到什么呢。就带着这样的疑问接受哥哥放在他身上的东西,然后还回去。然后发现哥哥想要的就是这些。

夜晚,躺在他身边的哥哥,总是变得生动又脆弱。

“不做为什么要我戴手铐?”

“我以为哥哥睡着了。”

“为什么?”

“哥哥可以自己解。”

没有解开手铐,没有做爱。王一博像从前一样和肖战面对面躺着,像从前他搂着王一博一样揽着他。

王一博睡着了,翻了个身,手就从他身上抽离。

什么都没等到。

戴着王一博让他戴的手铐,等着王一博和他做爱。肖战在黑暗里睁着眼睛,最后伸出手想去搂他的Angel,手铐响了。

铐着手铐的手无法再像从前一样揽着王一博。铐着手铐也没有做爱。

王一博没睡着,他听见手铐在响。那些响声里有念想、情欲、感情,被拒绝,被否定,正在丰满封闭在内心的脆弱。黑得发亮的眼睛里藏着的单纯和执着一定会跑出来。

王一博没转身。

十点,房间里很安静,王一博已经不在,睡过的那一侧像揉皱的纸,皱巴巴的纹路和肖战心里的一样。手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开,没做爱,但手腕上有了新的暗色的痕迹。

打开房门,楼下有阿姨忙碌的声响。肖战莫明回头看了眼王一博的房间,这像一个安静的褶裥,真实的声响仿佛都折在外,与之隔绝。

门在身后关上,肖战在回廊扶手旁站了会,阿姨抱着一大捧雏菊从后院进来。

“起来啦,正好,我给你弄早餐去。”

“一博呢?”

“出去啦。大清早的,早餐也没吃就出去了。还是吃面条?”

“嗯。”

阿姨将雏菊插进陶瓷花瓶,肖战问,“这是一博订的?”

阿姨笑着,“那孩子才不会管家里头这些事,这是花店推荐的。”

木屋PUB下午两点开始营业,肖战在三点把海宽从家里拽出来。海宽觉得自己没能好好打理一下自己午睡睡乱的头发就来PUB简直就是人生一大败笔。

“叫你来喝酒,不是陪你来Hunt。”肖战走进PUB,冷不丁地给后头还在抓头发的海宽甩下一句。

“谁他妈大白天来Hunt。”

肖战没接话,在PUB里的站着环视了一圈。这个点的PUB人很少,到处都是空置的桌台。有人在喝下午茶,PUB里会供应西点。酒精的味道被火腿面包,咖啡牛奶这样的香味掩盖。

吧台都是空位,晚班酒保还没上班,戴着一次性手套的日班服务生正在给客人准备三明治。

“走啊。随便选个地方坐。”海宽在后头推了把肖战。

“坐外面。”

服务生很快送来肖战要的黑啤,海宽单独要了一杯咖啡。谁会下午来PUB喝酒啊。

“来PUB喝咖啡?”

海宽一口咖啡险些喷出来,“这个点老子应该躺在床上美美地睡午觉。”

“三点半?”

“不行?”真是靠着咖啡提神来陪这小子,海宽瘫在椅子里,“你丫别是又跟小孩吵架了吧。”

“没有。”

“那也是奇了。”

“在家闲的。”肖战给自己倒酒,今天的黑啤酒香似乎比上一次的浓。

“小孩呢?”

“没别的聊?”

海宽皱眉,随即又笑,“我说你肯定是跟小子吵架了吧,事出反常必有妖。”

“真没有。那家伙不知道在哪鬼混,大清早就出去了。”

海宽突然觉得今儿这咖啡的留味有点酸,人果然不能知道太多秘密。海宽放下咖啡杯,抿了好几下嘴,才问,“你这是来PUB找人来了?”

“找人需要约上你?”

“谁知道呢。”

肖战没接话,干脆喝酒。一大口黑啤喝下,肖战皱紧了眉。

海宽也瞧见了,“这家的黑啤是我见过最不地道的。”

肖战看向海宽。

海宽说,“那叫什么黑啤啊,都不知道兑了多少饮料。我还以为你这不经喝的就爱这味儿呢。”

肖战没说什么,也没有继续喝。

今天的黑啤他可能喝不到半扎就会醉。

手臂上纹着蓝色鸠尾的女酒保在吧台分酒,服务生从后厨房端上来新鲜的炒栗子,把PUB各式的灯带吊灯都打开。厚木天花板上嵌入式的音响唱着旧蓝调。

一扎黑啤只倒了一杯,肖战没喝完。海宽要了西点,由漂亮的女酒保送过来,一起送来的还有吧台的栗子和两杯额外赠送的热牛奶咖啡。

海宽顺口调侃,“你们昨天送的黑啤不是黑啤,今儿这牛奶咖啡别又是兑水的玩意吧。”

女酒保对海宽有印象,听了这话反倒疑惑,在保证绝对不是兑水的饮品后说昨天并没有赠送黑啤。赠送只有在晚饭时间和零点才有。

海宽当下就不爽,但肖战不想争论,“谢谢。”

那是王一博准备的“很容易喝醉”的“黑啤”。

女酒保准备离开,肖战说,“吧台的栗子卖吗?”

回到家,王一博正坐在餐桌边和阿姨一块吃饭。王一博叫了声哥哥。阿姨问肖战还要不要吃点。肖战走过去,将手里印着木屋PUB的纸袋放在餐桌上,里面是从PUB吧台买来的栗子。

王一博看了眼,继续吃饭。肖战回了房间。

九点,肖战靠着床头枯坐了一个小时,隔壁的房门打开,然后关上。肖战将床头摆着的画框扔向房门。

王一博在门后站着,隔壁房门响起撞击的声,然后是什么硬物落地的声音。他离开门后,从背包里拿出今天买来的东西扔上枕头,然后将IPAD打开,随机点开首页的视频,没用耳机。

没有反锁房门,但肖战还是用了钥匙。打开的那一刻,肖战莫明愣了一下。

关上门,房门将回廊的光隔绝在身后,连同外界一切声音。肖战走去床边,那些顶在喉头不悦怒气和质问却像是随着光线抽离,随着他在黑暗里的走动消失。

“哥哥今天又去喝酒了吗?”

“嗯。”除了这一句,肖战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怎么说。

“又喝多了?刚刚是哥哥在房间里扔东西吗?”

枕头上放着项圈。

肖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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