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间冬夏 32

王一博没心思管肖令海什么眼神和表情，管了他也悟不出肖令海可能有的盘算。他跟在孟真后头经过肖令海就听到一句肖令海一句，“辛苦了，王警官。”

这两天是王警官使心思最多的两天，这他妈真比挎问那些个狡猾的犯人，比冲锋陷阵都累得多。特警王队长压根是懒得再管什么话里有话，话外话，“客气了。”

出了院门上车，王一博在孟真后头咳了两声。原本孟真已经拉开驾驶座车门，看一眼王一博就过去前车换了陈威过来。

作戏作全套，“押”王一博的和押解“肖遥”的自然是不同两辆。“押”王一博这车没坐其他人，陈威以为王一博有什么事不方便交待孟真。

王一博说，“怕你多嘴。”

陈威开了车，在前边抱怨他能和肖家二少多什么嘴。王一博不想多说，就陈威那嘴，如果他不交待两句，方才陈威在肖氏二楼看到的那一幕，最迟明天，整个警局都能知道。

他可不想把好不容易制造的和肖战正面交谈的机会和时间浪费在解释这种事情上。

警局有内线，他和肖战不可能正常见面，肖战是以“肖遥”的身份被带回警局问话，审讯也轮不到他这个现在停职入住肖氏的问题警员。

他和肖战的正面交谈还差一步。

原本只想要取得某种联系，根本也不需要“面对面”。人就是这样，如期抵达一步还会想下一步再一步。他是太想了，那份宵夜更是在他心里添了一把火。他想得难受，想着肖战一定也不好受。

回到局里，“肖遥”被带去审讯室，王一博直接去了梁渠的办公室。夜里人少，除了几个值班的和临时被叫来的警员，警局里相对安静。

王一博刚在梁渠门口亮了个相，里头就飞过来一本笔记本。要不是王警官躲得快，这厚本子怎么也得在他脑门上砸个坑出来。

梁渠的脸气成了关公，指着王一博你你你了半天都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王一博进去办公室把门关严实了，走近就说，“抓来的这位肖二少，是肖战。”

梁渠一愣。

王一博之前安排过的让陈威弄到“肖遥”的指纹去核对，这会便回传消息，指纹核对，是肖遥的指纹。

梁渠被气成关公的脸当场退色，“警局档案库。”

“是，肖氏两位少爷的资料被对调了。”

“你怎么知道的。”梁渠原本以为只是在医院那一出，或者是在王一博面前，或者说白了再是互换身份梁渠也没有想到是连警局的资料库也被更换。

“猜的。”

“……”

“我也是今天不久之前刚刚想到，所以才来确定这件事。”王一博往梁渠对面那张办公椅里一坐，两条腿习惯性地往办公桌上一搭，“陈威他们上门抓人拿的是线人举报的由头，与肖氏北边军火走私的事无关。肖令海应该知道这事是我做了手脚，但他和真正的肖遥还不知道我已经知晓身份对调的事实。”

梁渠难得没管王一博大咧咧架他办公桌上的腿。

王一博继续说，“东南区之前查获的信息里说是与肖战有关，现在反推，当时查获的这些信息其实是和肖遥有关。可以想象当时是有人故布迷阵，让光头和眼镜认为是肖战。东南区被肖氏阴了一把，在审讯招供时自然不会放过肖氏的人，一口咬定肖战。但那段时间我一直和肖战在一起，牵扯到肖战就是牵扯我。您一定会去查。应该也让您查到的确不是肖战，是肖遥。”

梁渠眼皮一跳。警局都知道他和王一博的关系，与其说他会查，能查到，不如说是有人希望他去查，甚至帮助他查到这些事实。

王一博说，“你的报告提交，上头却无声无息。资料库里肖战和肖遥的身份调换应该是在你的报告提交之后。”

经梁渠的手就相当于王一博亲手查证是肖遥。而王一博很可能就是最高级下派的钦差大臣。如果王一博自始至终没有察觉对调身份的事，王一博于公于私都会咬死肖遥的罪。

而此时警方信息库里的“肖遥”，实际是肖战。

梁渠接，“东南区是肖氏设计表面配合S城警方的缉毒行动。实际也为自己脱身做好了准备，从东南区光头和你们在船上交易开始，身份调换的计划就已经开始了？”

王一博点点头，又说，“或许没那么早。但至少在捣毁东南区的行动开始，身份调换的计划开始。”

梁渠这时才坐下，“S城的事情必须有个交待，最高级才不会盯着不放。因为你的介入，新仇旧怨，S城——应该说是肖氏的事情显然不会轻易结束。肖令海号称金盆洗手多年，肖战一直在外当医生可以说是避得干净，肖氏的事看起来就是肖遥当家。肖战在不久之前回归本家，届时可以宣称是发现了肖遥的所做所为，召了大少爷回本家，而现在肖氏对外正是宣称家权交到了‘肖战’手里。”

此“肖战”已非彼肖战。

王一博接，“所以需要调换身份。”

“顶罪。”

肖战以肖遥的身份被警员请进了审讯室，主审不止陈威，还有肖战不认识的一个。问话程序正常，按流程问完了所有问题。

举报是说肖氏二少爷在某地参于毒品交易，肖战这些天以肖遥的身份一直活动在肖氏北边工厂，除开工厂监控多得是不在场证明。

肖战偏不配合。

从陈威出现在肖氏二楼说要带他这位“二少爷”回警局，肖战就猜测今晚这一切应该是出自王一博的手笔。

像这种必须抓又没理由抓的人，想些听起来没问题又经不起细想的理由来抓人的事，特警队王大队长应该没少做。

如果出自王一博的指示，审讯问话就是个幌子。审讯室有监控监听，王一博没办法通过陈威给他传达什么消息，陈威也不可能做出什么不合常态的举止和对话。

但这一切都基于王一博知道他是肖战而不是“肖遥”的前提。照之前来看，王一博根本没能分辩出来，那这一出，就只能是王一博因为“肖战”对“肖遥”幼稚的报复。

肖战觉得小警察做得出来。

无论肖战配不配合，无论是哪种可能，王一博应该都有下一步。

僵持许久，陈威离开审讯室。

和肖战预想的一样，陈威带来的王一博。还未进门，肖战就听到外头吵吵嚷嚷，梁渠说王一博要避嫌，王一博吼着说避他娘的嫌，老子跟肖战谈恋爱跟肖遥有半个子的关系。梁渠还是不让王一博进去，怕他夹带私仇下手没轻重。王一博说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下手轻点。

这话刚说完，审讯室的门就开了。

王一博进来看都没看肖战，朝陈威抬了抬下巴。陈威就把审讯室的监控和大灯关了，桌上那盏台灯变得更加刺眼。陈威推着另一名审讯官往外头走，审讯官诶诶诶了几声，陈威直截了当地说出事有人担，不关咱的事。

审讯室大门一关，王一博反手从里头将门反锁，转头抄着陈威之前拿给他的那本笔录甩在桌上。

文件夹在桌面扑出风来，肖战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

王一博敲敲文件夹，撑着桌子俯身看着肖战，笑得特别痞，“这往后说起来，我可的确是逮过你了。肖少爷。”

肖战盯着王一博看了会，抿着嘴的笑突然变成前仰后合。王一博掏出手铐往桌上一拍，声特别大。

肖战的眼睛弯得特别漂亮，“好久不见，王警官。”

他俩说话的音量都正常，若有人要听墙角能听个一清二楚。

到底是有一段时间没有好好看过这张脸和这样的笑，王一博走了下神，肖战说，“肖氏的律师应该很快就到。”

王一博回过神来就是彻头彻尾的痞相，“怕是来不了。肖氏把我的资料翻来覆去调查了那么多次，会不知道老子就是个兵痞子？”

他蛮横地拉着肖战起来，椅子腿刮着地板响得刺耳。王一博踹翻了凳子。肖战被王一博甩至墙边身体撞出一声闷响。

肖战嘴上还在说王一博滥用私刑，小心吃不了兜着走。双手已经被王一博反剪在身后铐上了手铐。

王一博说，“跟痞子讲什么规章制度？”

肖战觉得王一博的确是个痞子。

审讯室一边墙上挂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对面墙上挂着国徽，八个红字贴着精干精诚,正气正义。

肖战问王一博，“王警官想屈打成招？”

王一博扒开他的裤子摸他的阴茎，在他后身挺腰顶他屁股，“放心，我有经验。最多是轻微的软组织挫伤，再留点淤青。”

王痞子解了自己的裤子对着肖战股缝里蹭，准备万全连润滑剂都带来了。

前液蹭进股缝，王一博那东西硬得厉害。

肖战也不好到哪去。台灯被王一博关了，里头黑灯瞎火心里那些膈应不爽就开始作妖。润滑剂揉进股缝，王一博的手指揉着他的入口，前边还被王一博握在手里时不时地撸两下，蹭他龟头的缝。

肖战被弄得开始喘，双手反在身后扭动的时候，手腕拉着手铐卡啦响，“憋疯了你？肖遥没给你摸射一次？”

这环境刺激，小警察前后加现在一天硬了三回，现在哪有别的心思，“射个屁，前后硬了两回，一次没射，快给老子整阳萎了…”

王痞子怕是怎么都没想到，他这滥用私刑的警官还是第一次挨被审犯人的揍。

肖战一脚回踢，要不是王一博躲得快，这一脚就踢中他的命根子了。

王警官捂着裆，“操，你还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