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街 19

只有Lion没抬头，跟随车队停车的空档摸手机看消息，摘下头盔对着手机回复语音。手机屏幕的光将Lion的脸照亮，只是从肖战的角度看不到。

车队的人骂过又陆续拧动油门，Lion还在和手机说着什么。车队有人按喇叭提醒Lion。

城门上周婧怡往城墙里退，也拉了拉肖战。

肖战仍贴着城墙站着。

Lion终于和手机说完话，戴头盔时抬头。

“王一博”三个字真真实实顶到喉咙口，肖战站在古老城门高楼上，他想叫王一博，昭告他在此处，还是要给他看“我不喜欢你。”

手还被周婧怡握着，一双手握着他的。

Lion偏头看向旁边人，旁边的人抬手示意。肖战不知对话如何。

Spike突然调头往右，那是往河边走，刚刚肖战和周婧怡就是从那儿沿河畔走上古老城墙。那条路的尽头不止走上城墙。

肖战从城墙边收回前倾出去一半的身体，看往来时的方向。

周婧怡摇摇他的手，“我们走吧。”

周婧怡会害怕很正常，方才那些叫嚣谩骂，深夜超速行使的车队，一看就是不良少年街痞流氓。谁都会本能地避而远之。

但肖战说，“等一会。”

走路上来半个小时的路程，他真的有听到引擎声，只是听不出方向。

他在期待什么。

他期待的都让他惧怕。

周婧怡靠近他，手臂已经碰到女人丰满柔软的胸部。他知道周婧怡真的害怕，也知道这样的深夜会不断提醒人应该尽情暧昧才会有故事。

肖战真的听到了引擎声，很快，越来越近。

男人常因为女人的乳房勃起，冲动，富有激情，但他只在渐近的引擎声里变得亢奋、不安，突然鲜活。

看到Spike。

脚动了一下，肖战还在原地。

Spike帅气甩尾，横停在肖战和周婧怡跟前一步的距离。引擎声与轮胎刮地声撞在肖战心尖上。

Lion下车，从裤兜里拿出一个手机，递给他，“屏幕摔坏了，修好了。”

Lion一定看到了他拿在手里的苹果手机，新的。保护壳都没套，苹果背标在Spike车灯照亮下清晰到反光。他就拿在抬在腹前的手里，一眼就能看到的位置。

他被周婧怡牵着并搂着另一边手臂，用这只拿了新的苹果手机的手去接。

Lion还是那样一幅淡淡坏笑的样子，递着手机给他，一边看向周婧怡。

“嫂子。”

很有礼貌，微微点头。

肖战喉咙发紧。

周婧怡羞怯又高兴，匆忙放开肖战的手，不好意思地讲，“不是不是，还不…”

Lion并不在乎周婧怡回什么话，那样自大。扬扬手就回Spike扫腿上车，很耍帅。但肖战忘了吐槽。

“你们这是干什么去？”周婧怡问。得了一声嫂子，自认关系亲近。

“河边赛车。”

头盔刚拿起，Lion又回头。歪头讲话，不怀好意的笑，“哥和嫂子要来看吗？”

周婧怡晃晃肖战的胳膊，似乎有一些踌躇不定的兴趣，更多因为嫂子的身份和肖战在一起。

肖战只看着，拿着两个手机一句话都没讲，讲什么都不会对。

他在期待什么。

他和Lion殊途，迥异，他的喜欢是废墟，爱是僵局。

不算黑赛，同为车手的一群人私下玩玩，刺激游戏也当训练。很多摩托车后座载着人来的，Lion后座空着，当然也有别的人后座空着。

河畔赛道，赛道从这里开始中途过桥再沿对岸河道至从另一座桥绕回起点为终。没有护栏，超高车速稍有不慎就会坠河。每轮三辆车并齐候场，极限，不小心就会刮撞旁边的车。

Lion还未上场，第一轮三车比赛还没开始，肖战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

Lion侧坐在Spike上，偏头说笑。轮廓锋利，喉结顶着纤薄皮肤上下耸动，错觉下一秒会顶穿，像一场微观性爱。

赛车服脱一半里面是贴身黑色背心，呼吸时裸露的肌肉与筋脉起伏，像有什么要冲出来。

肖战知道自己很糟糕，被女人牵着手，在想着和男人做爱。

Lion单手抱着头盔，另一只手里夹着旁人刚递来的烟，刚点燃。也有人给肖战递烟。

肖战摆手，那人以为客气，就说，“别客气啊。”

Lion说，“他不抽烟。”

肖战看向Lion，对视一眼聊表谢意这样也显自然。但Lion在看别的人。

有跟车来的“观众”跟Lion借火。

明明有打火机，却咬着烟将烟头凑上去。

人群嬉笑，“痒了痒了。”

Lion咬着烟似笑非笑，也不动。女人双手撑着Spike在Lion身侧，俯下身，吊带衫领口露出一半乳房深陷的浮沟，Lion搭在腿上的手稍一动就能碰到女人的胸，敏感的乳头顶着弹力修身吊带衫隐隐突起两个圆点。

烟头对上Lion的借火，女人抬眼看Lion。

Lion笑一声，看着很坏听着不屑。拿下烟，略抬起的下颌锋利又傲慢，烟气吐在女人脸上。架起二郎腿，膝盖顶到女人的胸，将一侧丰圆的乳房挤变形。

女人娇嗔起身，“呀，讨厌。”

起哄，不少人吹响口哨，赛前助兴预热节目。

周婧怡顺着肖战的视线看过去，她穿着简洁的黑色连衣裙，端装大方，“穿得好辣啊。”

肖战好像没听到，他没看辣妹装。

第一轮三车试跑结束，封路拉车的人也就位。赛前助兴，有人给肖战和周婧怡递上两罐冰啤酒。

喝酒也看心情，肖战还不是拿啤酒当冰水喝的程度。他不想喝，说谢谢。

周婧怡见肖战没接也没接，婉拒说，“我要开车。”

跟车队混的人路子野，初次见面客气客气不存在。

有人调侃，“有的是人送你们，孤男寡女大晚上的不喝酒怎么尽兴？”

哄笑。

Lion也在笑，喝的苏打水。同样的是车队的人准备的，都知道Lion爱喝苏打水。

肖战讲，“尽兴用不着喝酒。”

“那不是，喝酒更持久。男人的魅力女人的性福。”

肖战耳朵很热，红了。不是害羞。

有人说，“也可能是男人的性福。”

肖战耳朵很热，红了。不止是害羞，说不清楚。

周婧怡羞怯地搂他手臂，头轻轻抵在他后背。

旁人笑，“嫂子害羞了，别闹了，小心博哥踹你下河洗澡去。”

Lion在和别的人聊过桥直弯如何压弯如何极限控速，边说边比划，很专注。听到自己的名字回头，有人给他解释说明几句。

Lion嘴角有笑，从肖战的脸往下打量，话却是和旁人说，“把我哥说不高兴了，自己滚河里去。”

旁人配合，“不敢不敢，不说了不说了。”

肖战别开头。

7月夜晚，河畔风热。皮肤很烫，肖战在出汗。Lion的眼神会做爱。

娱乐赛正式开场，看起来长距离的赛道，车手转眼就跑完。计时，登记，像专业车队的训练有模有样。

Lion上场，肖战不自觉地攥紧五指。口令响，引擎与轮胎刮地声突然炸耳，Spike飞弛，周婧怡抓着肖战的胳膊，“好吓人。”

肖战回神松开五指，朝周婧怡笑笑，算是安慰。

周婧怡的手从他的胳膊滑到他的手掌，“你手出汗啦。”

“天热。我容易出汗。”

“等他跑完，我们就回去吧。太晚了。”

“嗯。”

肖战看着前方，看对岸，只能看到极速前行的车灯光亮，很小，很远。已经无法分辩哪一辆是Spike。但很快，就在身后看到摩托车车灯朝他们驶来。

Spike再一次在他面前刹停，Lion本轮第一。

肖战还不习惯极限运动激烈角逐，Spike刹停时刻，他突然就热泪盈眶。庆幸夜色浓，转身借着擦汗用T恤袖口擦掉。

这头做着计时登记记录。计时的人说和上一次差不多。Lion浏览计时登记表，说这个速度还不行。那一头已经开始安排尾场节目。摩托车载“观众”跑赛道体验极限速度。

有人招呼肖战和周婧怡，毕竟这是Lion嘴里的哥嫂，“哥和嫂子要不要走一圈？”

也跟着Lion叫哥叫嫂子。

周婧怡不敢。肖战看向Lion。借火的女人跟在Lion身边，Lion仰头喝着苏打水，赛车服已经脱一半挂在腰上。黑色背心被汗浸成深黑色，汗液顺着下颌滴到胸，顺着脖颈往下流。

白天的吻痕未消。

女人伸手给Lion擦汗，手指从脖颈滑到胸口。又抬回手指Lion脖颈处惹眼的吻痕。

肖战走过去，和Lion说，“我们先走了。”

Lion咽了苏打水，笑得让人讨厌，“玩得尽兴。”

远离热闹，赛车手们会有怎样激情之夜是另一个世界。周婧怡的车停在肖战家门口，走到车边，周婧怡是看得出来依依不舍又难明说。

肖战说，“进来坐会？”

成年人难以描述的默契，周婧怡进门，跟着肖战走过客厅上到二楼。二楼也有小客厅，也有电视机，旁边是肖战的卧室，门开着。

周婧怡在客厅坐着，肖战给周婧怡倒了杯水，说去卧室洗把脸。

洗好脸，顺便换掉湿汗的T恤。

周婧怡有些拘谨，“你家就你？”

“我奶奶睡在一楼后屋，听不见。”

周婧怡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透，低头握着冷水杯。

肖战说，“抱歉，我家没什么东西招待。”

“没事。挺好的。”

“改天再请你吃饭吧。”

周婧怡诧异抬头，但除了“好”没有别的合适的回答。

肖战知道自己很糟糕。但一想到做爱，后穴就有被Lion插弄的余感。比心更不争气的身体。

洗澡的时候放纵想象，身体变得更加淫荡，趴墙站着，挺起的胸乳头蹭到墙壁，好似身后有人就要玩弄着他的乳头就要插进来。

肖战在淋浴头下站了很久，等勃起的性器软掉。想着Lion打飞机简直是作茧自缚，打飞机也只是饮鸠止渴。

他是肉食动物，享用过更高快感的身体贪焚，绝不仅是射精就能满足。比起将性器插进去磨擦刺激发泄一次生理快感，更想被操被欺负到一塌糊涂。

Lion这个时候，可能正跟吊带女人激情。爱玩弄乳头的家伙，女人更容易被玩着乳头插着小穴操到高潮。Lion很会做爱，吊带女人看起来更是饥渴，当众就将胸送到Lion手边，不会只要一次。

压根没功夫去想与周婧怡的关系。那晚肖战睡得很糟。

Lion并没有带吊带女人走，虽然吊带女人表现得足够直白，与Lion面对面站得好近，凸点的胸部去挤Lion穿着贴身背心的身体。

Lion勾指弹女人挤得往吊带外溢出肉来的胸，啪一声清脆又响。

女人捂着胸本能后退，发出像被操狠的唔嗯声。

“换个人玩。”

沉声也温柔，跨上Spike走得干脆。

回到家，奔弛车停在单元楼下。停好Spike上楼，看到孟诚坐在门前楼梯台阶，抱着膝盖，头埋在双臂里。有点可怜的样子，看起来已经等了好久。

等Lion走到门前，孟诚抬头，有些睡眼惺忪。

“不是叫你先回去？”

之前有联络，Lion在城门楼下和孟诚讲语音，晚上要练车，会很晚才回来。

孟诚声音懒懒的，“想见你，就在这里等你了。”

Lion笑笑，那样漫不经心的坏笑。肖战见过，孟诚更习惯，这让人心痒也失落。

孟诚穿着Lion的T恤从浴室出来，Lion照旧是在客厅抽烟看电影，偶尔玩玩手机。

孟诚过来站到Lion面前，下身一样一丝不挂。

电影被挡，Lion仰头靠着沙发。孟诚在Lion跟前跪下，挪到Lion两腿之间。但当他凑近来，Lion突然抬脚尖踩他胯下半硬的性器。

孟诚唔嗯一声靠在Lion腿上。

“哥，纵欲过度可不好。”

Lion移开脚，孟诚知道Lion在说自己，昨晚的电话印象足够深刻。

“别生我气了。”

Lion好笑地，“我生什么气？”

昨晚就说过电话碍事就当助兴。

“是上次我见过的男生吗？”

“哪次？”

“新认识的？”

Lion靠着沙发，算是默认。

孟诚起身坐上身后茶几，关掉电视，踩着茶几边沿朝Lion张开腿，将从卧室拿来的润滑剂倒进手心。

“我们这的？”

Lion从茶几拿烟点上，靠回沙发，“外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