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街 31

在肖战房间的浴室洗完澡出来，周婧怡回了自己的客房，坐了会，又回到肖战的房间。

肖战还在洗澡。

周婧怡在床边坐下，就这么坐着，直到肖战洗完澡出来。

看到周婧怡穿着纤薄的吊带睡裙在床边坐着，肖战不意外。他看似自然地走过去也在床边坐下，头顶搭着毛巾沉默地擦头发。

片刻后，周婧怡起身来帮肖战擦。

站在肖战跟前，男人分腿坐的姿势，周婧怡站在站在两腿之间的位置。睡衣深垂的V领，嫩白的乳房半遮半掩地正对肖战面前，随着周婧怡帮肖战擦拭头发的动作晃动。

稍抬头，一不留神前倾，都能轻易碰到。

肖战拿开周婧怡的手，扣着周婧怡的腰将人搂过来。脸颊挤着女人性感柔软的乳房。

周静怡嘤咛一声，圈住他的头。

肖战迟疑地一点点拉起周婧怡的睡裙。

伸手探进去解开周婧怡内衣的背钩，在衣裙里撩起内衣，伸进睡裙的手包裹玩弄乳房，偏头张嘴隔着纤薄布料含咬敏感的乳头。

快感刺激让周婧怡轻颤着低声呻吟，也主动贴近他，柔软饱满的乳房越发挤上来。

掀起睡衣，肖战含住已经挺起的乳头。

和女人做爱轻车熟路，但只有肖战自己知道都是机械程式化般的动作。

他和女人做着前戏，却不停地想到王一博。更准确地说是想到和王一博做爱，被王一博操的场景。

王一博也会含咬他的奶尖，刺激他呻吟轻颤。

他将手伸向周静怡下体，只这一点前戏，女人内裤底就已经透出潮湿。

他将呻吟不止的周婧怡压倒在床上，用手指拨弄她的阴蒂，却猝不及防地想到王一博用手指插进他的后穴。

他试图用理智来对抗不受控的意识，逼迫自己只想着面前女人的身体，嘴里女人的乳头，手指揉弄的女人的小穴，生殖器插进阴道同样有快感。

王一博是限定午夜十二点的梦，周婧怡是他的康庄大道。

梦和现实拉扯，海和陆地切割，希望和绝望在内心冲撞。即使阴茎在自我逼迫的性幻想里勃起，更冲动更想要什么也更加无处遁形。

不停想到被男人操一边去上一个女人，太分裂了。以至于女人的乳房和阴道无法激起他真正的性欲。

矛盾极了。只有性欲才能让人沉溺于性欲，身体和潜意识都是最冥顽不灵的叛徒。

肖战妥协地想，或许直到他进入女人的身体，都会幻想起被王一博插进后穴，幻想起雌伏在王一博身下被操到尖叫高潮。

肖战趴在周婧怡身上，所有动作渐渐慢下去，直到停止。

周婧怡疑惑，这略显拖泥带水的前戏甚至也感受不到几分肖战对她的冲动。除了刚刚将她压倒在床上那一下。

或许肖战就是这样，总是温润斯文，就算是上床做爱也不会显出多少激动和冲动来。她也羞于问出口为什么突然停下，便只静静地等。

肖战没有抬头看她，埋脸趴在她裸露的胸部。

好像从一开始肖战就没有再抬眼看她，但周婧怡也忽略。毕竟男人更容易被性感的乳房和可以容纳他们生殖器的小穴吸引，忙着舔吮乳头，忙着玩弄出水的小穴。

片刻后，肖战翻下去躺着，隔几秒，侧过身来搂住周婧怡。

周婧怡终于没忍住脱口问，“怎么了？”

仍要沉默一会，肖战才说出，“家里没安全套。”

这是一个很有责任心很为女孩考虑的说辞。

安静。

肖战空悬着无法落地的心在无声的叹息后缓缓降落。他心里藏着的事，无法对“爱人”坦白，无法像面对王一博时那般坦然。

他也突然迷惑，对王一博坦然更自私，对待周婧怡犹豫富有“责任心”，哪一种才配说爱。

在他犹豫困顿的时候，周婧怡突然从他怀抱里滑下去，趴在他胯下。

被周婧怡拉下内裤握住性器，肖战顺水推舟般没有阻止，没理由再阻止。

女人温热的口腔包裹住他勃起过但此刻已是半软的阴茎，没骨头的东西在女人湿润灵活的舌头下再次充血胀硬。

周婧怡呜呜嗯嗯含着他的阴茎吞吐，身体再次反馈给大脑强烈的性欲，而关于王一博依然无孔不入。

已经分不清有多少本能驱使发泄欲望，又掺杂多少负气和自己作对。

肖战将周婧怡拉上来，再次将周婧怡压在身下，分毫停顿都不再有地，握着自己的性器顶进女人湿润的下体。

周婧怡娇软的叫床声刺激耳膜，他无解地想起自己是如何在被王一博操出呻吟。他看着女人耸动的乳房，挺立的乳头勾引他吸吮，会想到王一博说“跟女人做爱舔她们的时候，有没有让她们也玩玩你这里”。他真的疯魔，拉起周婧怡的手摸自己的胸，握着女人的手指揉捏自己的奶尖。

周静怡只当他喜欢，各人有个人的性癖好。她也配合，想让爱人欢愉。但肖战很快又拿开周婧怡的手。

不一样。更害怕。

他垂眼看女人敞开双腿，裸露色情淫靡的下体，看自己的生殖器反复抽插女人身体。机械地、卖力地，享受抽插生殖器，被小穴包裹摩擦带来的快感，纵容自己沉溺纯粹的欲望。

不会有人知道，他看似激情地和恋人做爱有多畅快，又有多竭力地掩藏。

再听到关于王一博的消息，是陈可提起王一博的生日。陈可也是在Lion生日之后好些天才在一场黑赛上听旁人无意中提起。

那场黑赛王一博没参加，倒是给陈可发了消息也给他推了可以联系下注的联络人。陈可去赌赛，听旁人说王一博现在很少参加黑赛，有人应和，说王一博最近一次跑盘山赛道是他生日那天。

旁人提，是因为那天的山顶放了很久很久漂亮的烟花。

肖战想起同事说，前些天郊外哪里放了很久的烟火，那边的夜空一阵一阵地亮，持续了很久。

陈可说Lion这小子居然过生日也不召他们哥几个一块喝两口。

肖战看着办公桌上的日历在想到底是哪天听同事说起。

哪天，是王一博的生日。

周婧怡在肖战家住了一周回去市里，和所有热恋中的人一样，打电话聊微信，问“你在干嘛”，如今也会直接说，“好想你”。给肖战的称呼不知哪天起变成“老公”。

周末，肖战按说好的去了市里。周静怡让肖战住到家里来，肖战却说“没准备见面礼，这么随便地住去家里不太合适”而暂时住进了酒店。

周静怡在肖战抵达那天起，和肖战一块睡在了酒店。已经不同第一次的怯怯试探，等着肖战主动。洗过澡，周婧怡裹着浴巾出来，等肖战洗完躺上床，周婧怡翻身骑在肖战身上，浴巾早已脱掉，全身赤裸地趴在肖战身上，接吻，骑蹭。

但肖战似乎不太喜欢接吻。每每都是周婧怡吻上去，肖战会回应，但很快肖战就会偏头分开。渐渐地，周婧怡也习惯，短暂亲吻，更多精力都放在身下，扭动屁股隔着肖战的内裤磨蹭男人的性器。

她是放得开的，趴在肖战裆下，用嘴咬着肖战的内裤边将裤子脱下，被蹭得胀硬的性器弹出来，被周婧怡含进嘴里。吃一会，再坐到肖战身上去，扶着那根肉棒插进自己流水的小穴里。

彼时深陷热恋的姑娘从未回想，即使想及也会为自己的爱人开脱。不是每个男人都性欲旺盛，大概肖战就是这样。不那么冲动激动和主动。除了不那么主动，肖战在性爱里也不爱说话，好在他总是温柔带笑。这没什么，真操起来还不是一样卖力。

会玩她的胸，把乳头玩得又胀又痒。会掌着她的臀瓣顶得她呻吟不止，老公老公地一直喊。

除了性爱这件事上这一点瑕不掩瑜，周婧怡情人眼里出西施，肖战什么都好。

不住去周婧怡家里，但肖战这趟来的确是要来见周父。双休两天，由周婧怡安排和周父一块吃了顿饭。周婧怡早早同父母说过和肖战的关系，饭桌上周婧怡也再次当场直言，肖战是她的男朋友。

这让肖战有些不自在，但他说不清这种不自在具体是什么。

周婧怡提起肖战竞岗的事，肖战的不自在，突然变成如坐针毡。

周父给女儿面子，答应改天请上几个朋友一块吃个饭，带着肖战认识一下。

这顿饭周婧怡吃得很开心，肖战在饭桌上对父母招呼很周到，对自己很细心，绅士得体，她看得出父母还算满意。

对于肖战，这顿饭更有所值。第一次和王一博吃宵夜就借着酒劲叼叼了一晚的竞岗的事，终于有了眉目，他也高兴。

肖战在周日那天返回县城，即使周婧怡希望他再留一晚，周一清晨六点出发，也能赶到单位准点上班。但想到五点就得起床去坐五点半的大巴，周婧怡没有多留，肖战也安慰，周五就过来市里陪她。

肖战在傍时时抵达县城，给陈可打电话，难得主动要去喝一杯。陈可却说在外星人打游戏。

肖战想到王一博。

陈可叫他过去，玩两盘就去夜宵城。

“算了，改天。”

怕陈可再说服，肖战抢着话说，“正好我也累了，这两天没在家，也得赶紧回去看奶奶。”

陈可在那头笑，“啧啧真爱啊能都跑市里去陪老婆。这往后的双休是不是都见不着你人了。”

想了想，肖战说，“有可能，算是非正式见家长了。”

“操，兵贵神速？你跟周姑娘才他妈不到一月吧？！这猴急？”

肖战笑说，“一眼误终身。”

要挂电话的时候，肖战才作不经意地问，“你是跟Lion在玩？”

“没啊。他去省城跑比赛了，说是有机会成职业车手。”

曾觉得一眼就能望到头的故事，仿佛真的到此为止了。

人生本就会有无数乍见之欢，无数惊鸿一瞥，随时光远走不断迭代。更有无法成为现实的憧憬来不及惋惜，就被推搡着继续往前走。

有些人，只要不相见，就以为往事随风。

和周婧怡交往的事不径自走，在单位院里遇见局长，也会和他这个基层员工多笑谈几句。竞岗的风声也随着这些笑谈的场景开始转向。

肖战又成了热门竞选。

省局检查也算顺利，虽然有几项整改，分值也不如以前高，但肖战仍获得无数褒奖，领导逢见面就要夸赞。

周五那天，肖战写了半天假的假条，拿去给主任签字，主任说半天就不必请了。离开单位的时候遇上去赶往市局汇报工作的局长，肖战只能如实回答想请半天假去市里。

肖战第一次坐上局长的车。专车自然比大巴快，局长问是不是去小周那里。

肖战说，“就市区就好。”

也找了合适的借口，“先买点东西。”

局长打趣说两地分居，这来了是不是要去给小周买礼物。

肖战便说是。

一路稍显局促地和领导闲聊，好在两小时不到就抵达。下车后，肖战长长地松了口气。

三点不到，周婧怡应该还在上班。给周婧怡打电话说自己到了。

周婧怡问，“还住酒店，还是回家去住？”

“酒店吧，老地方。”

周婧怡说一会就来。

“我先去躺一会，你下班再来不晚。”

“人家着急见你嘛。”

喉结一动，却没有别的话能讲，“我先去酒店。”

这种着急见面的心情他也有过，如今能理解，只是不能体会。

县城很小。距离最后一次见到王一博近两个星期，距离最后一次知道王一博的消息近一个星期。

即使他仍有不经意的瞬间想起王一博，却发觉同那个人已是阻隔重山瀚海。

爱有爱的不得已，爱有爱而不得。就当乍见之欢，惊鸿一瞥，不值得叹息。

那些没有付出过的感情，偷偷做过的黄粱一梦，无法成为现实的憧憬，来不及惋惜，不值得惋惜。

即使爱，也会被遗忘，会更迭，会在忙碌庸碌日复一日里自我催眠。

肖战打车找了一家花店，给周婧怡买了一大捧艳红的玫瑰。

周婧怡很快就来到酒店，肖战刚刚躺下就听到门铃响。分别一周，一见面就拥抱，周婧怡仰头看肖战，肖战拍拍他的背说给她买了花。

周婧怡看向酒店书桌上那一大束玫瑰，垫起脚亲吻心爱的，用心给她送来玫瑰的男人。她含住肖战的嘴唇，舌头舔进肖战微张的牙关，舔舐亲吻缱绻旖旎。

肖战有回应，偏头与女友唇齿厮磨，只是亲吻依然不长。

肖战退开，周婧怡圈着他的脖子不放，无言地看着他。

玫瑰是引线，亲吻点火。

肖战说，“天还亮着呢。”

刮一下周婧怡的鼻梁，哄一下女友。

周婧怡撇嘴，圈着他的脖子摇了摇。

肖战还是笑着拍拍周婧怡的背，也抚摸她的脊背，开着玩笑，“这往后是不是也一见面就得做？”

就像一日三餐固定。

周婧怡一愣，肖战来市区这才第二次。

“晚上。”

又温柔地亲吻女友脸颊，温柔地哄，“我这两天都在这儿陪你，周一早上再走。”

晚饭照约定，周父做东，吃饭的地方也是周父选的。

周父介绍肖战为小女的男朋友。饭桌上并未提任何工作相关，只在介绍时说了一嘴肖战在哪个单位哪个部门工作，顺带夸奖肖战很有能力。

周父请来的几位友人敬肖战的酒，戏称他是周父的准女婿。

这个和应酬局没差，肖战斟茶倒酒添饭舀烫做得周到，敬酒干杯毫不含糊。更有人直言，肖战更适合去局长办公室。

酒过一轮，包厢门响，服务员推开包厢门让到一旁，手端的盘子里放着开好的白酒和一盏倒满酒的白酒杯。

孟诚走进来，从盘子里端起酒杯一路说笑，“各位领导，今天这酒菜还合胃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