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可送肖战回家,王一博顺路去了外公家。社区阿姨正在家里陪奶奶聊天,见肖战回来说一句出差回来了啦,便起身走了。
陈可进来和奶奶打了声招呼,也着急忙慌地走了,说是再不走回去就不是吵架得分手了。
奶奶还是一样的忘事,虽然肖战说谎说过要去省城出差,奶奶还是只记得他是加班,问他饿不饿,要不要弄点东西吃。
这个点不早不晚,午饭过了,晚饭还早。再说刚坐了车,肖战也不想吃,便和奶奶说不饿,吃过了。
奶奶问,“小周妹子没跟你一起来啊。”
肖战本想搪塞过去,但突然就直白说了,“她以后不会来啦。上次是过来有事。”
“哦。”
奶奶又坐回沙发去看她的电视,肖战刚要走,奶奶又问,“那个小满哥咧?”
肖战心里莫明咯噔一下,“会来的吧。”
不止是回到县城,更有这幢生活二十八年的老房子,所有他生活的生存的空间。曾在许多个瞬间坚固不摧的,可能都会在顷刻间就摇摇欲坠。
摇摇欲坠的是继续在一起的心,但支撑他的也是这颗摇摆难定的心。
肖战走回来在奶奶旁边坐下,“您就这么喜欢他?”
“喜欢,乖得咧。他不是讲还要来听我讲故事嘛。”
那话几乎要冲出口了,肖战抿紧了嘴看着电视,奶奶在看中央十一的戏剧。奶奶很容易忘事,或许说过也不记得。
但他还是不敢的,于是换了个说法,“我也喜欢。”
他又说,“他也喜欢我…我们。您生病的时候他还照顾过您。”
“那他好久冒来啦。”
“我晚上叫他来吃饭好不好啊?”
奶奶连说要得要得,“我做饭给他恰,他讲王嗲嗲那饭做得好难恰。”
肖战只当王一博想哄人的时候不就是轻易能把人哄得心花怒放的,“都是王嗲嗲搞饭?他爸妈未必都不搞哦。”
“他爷娘不是老早就离婚了?他跟王嗲嗲长大的。”
这故事肖战听过,“他骗您的啦。”
奶奶连忙摆手,笃定极了讲,“那个伢子不会骗人。”
肖战只笑笑,也不好同奶奶争辩。
但奶奶似瞧出他这点心思,扭脸看着他说,“奶奶是记性不好,耳朵也不好,但这辈子看人就冒看错过。那伢子眼睛干净,看人眼神稳,不会骗人。”
肖战听着,心里翻白眼,那伢子在海里遨游的时候奶奶你根本不知道,那仔子骗他的时候,奶奶也不知道。
蓦地,肖战又想笑,是不会啊。
肖战上到二楼,走进房间就给王一博打电话。
没响两声就接了。
“我以为要听到别人的叫床声了。”
“想听?”
反将一军,信口雌黄,“我想听就有?那你现在让我听听。”
听到吃饭的声,就问,“在吃东西?”
“饿。”
“胃口好。”
“你是饱了。”
这话里藏话的,澡还没来得及洗,那地方还揣着人家子孙的人当然听得懂。房间关好的,窗也关着的,揶揄打趣他才不输,“是啊,我饱了。最近都不会饿。”
“我容易饿。”
然后肖战就听到王一博外公的声,“你饿就多吃点嘛。”
肖战笑得倒床上,王一博回了外公说好,又讲,“那我多去吃点。”
肖战原本还在笑的,突然就反应过来这是王一博同他讲的,这人还会一语双雕。
“你吃,我不给你打电话了。”
“嗯。”
先是愣着,之后又是忍了又忍,“你给我打。”
“嗯。”
“真配合。”
“让你开心。”对答如流。
“哎哟,我知道你最会配合啦。”
“嗯。”
“我奶奶想你了。”
“嗯。”
“嗯什么嗯啊,你话少你酷。”
“不少。”
“那就是不想跟我讲咯。”
“没。讲啊。”
肖战好气又好笑,“讲什么啊。”
那边静了片刻,“讲故事。”
“神经病啊,我去洗澡了。”
“嗯。”
居然就这么挂了,都说了奶奶想他也没表示,肖战可不信海王先生连这点心思都摸不到。肖战对着空气翻白眼,想打回去又把手机扔了,得先洗澡。
站淋浴下边,自己伸手插进小穴里清洗,一边脸红一边心里暗骂,想着服务区厕所隔间那样的地方,后怕和卷土重来的刺激一样深刻,被操的快感也一样。
疯了,从前怎么没发现自己是这么性欲旺盛的人。
自慰棒还在洗漱台抽屉里藏着。这也是在第一回和王一博做过之后买的。那会也是心虚得要死,寄到老远一个代收点,骑着Jerry去拿来回一个多小时。
手指弄弄脑子里疯狂想着王一博,嘴唇,舌头,手指,阴茎。
低头盯着自己下边那根慢慢抬头的性器。热恋的人不是智商离线就是精虫上脑,果然没错。只是不知道他们之间称不称得上热恋,也可能连恋爱都不算。都说这个年纪了,不是奔着结婚的恋爱都是耍流氓,那他跟王一博要么就是耍流氓要么还是只能算炮友。
乱糟糟的想了一堆,洗完澡出来看手机,没有王一博的电话和消息。工作通知倒是好几个。
烦得摔手机。
吹干头发,打开门,肖战听到楼下的说话声。
是奶奶。
或是邻里来人小坐闲聊,没在意,便也没注意听在说什么,间或听到奶奶几声笑。突然听见个低声,想听清点,反而因为音色低了听不清说的什么。
肖战顶着湿发走出门,倒是没了之间在楼梯口的迟疑,大长腿跨着就下了楼。最后一步台阶下去,在过堂处就看见王一博在客厅沙发坐着。就他这下楼的脚步声,王一博早就听见,就看着肖战一大步飞跨下来,视线穿过门框四目相对。
肖战莫明回头看一眼跑下来的楼梯,心里一阵又一阵犹如扑面而来的浪潮,到此刻仍掀着浪花。
“过来也要想吗?”
听到小满哥这样说,奶奶才发觉,也喊肖战过去。
“要想啊。我头发还没擦干。“
漂亮眼睛弯弯的,不停扫着头发一边走过去。奶奶说小满哥看人的眼神好稳,此刻就稳稳地落在他身上。稳得他连这几步路都走得别扭死了。
“你走路好奇怪。”
揣着明白装糊涂,天下第一。
肖战听这话当即就呲牙,那头说话的大聪明笑眯着眼睛。
走过去,不自觉就到王一博跟前,顺手拖旁边的椅子过来坐下,“你来干嘛?”
小满哥说,“不是找你。”
肖战借口回楼上房间吹头发,走时当然是气鼓鼓要给王一博知道。结果他上楼头发吹完了,消消乐玩到满体力空槽,一点动静都没有。
没台阶下,就在房间呆着。实在憋不住就出门在楼梯道上偷听楼下动静。人在楼下有说有笑的,还陪奶奶去厨房了。
肖战,你清醒点。两男男的耍流氓又不是谈恋爱。
这一趟又气又憋又不想自己“下台阶”,肖战真给自己关房里关睡着了。直到王一博来敲他的门。
还真是有礼貌,这情节放电视里,不得是王一博进房间来坐床边看他睡觉啊,或者亲亲他给他亲醒嘛,说不定还要发展点别的。
结果人小满哥真是奶奶的乖仔子,敲门没动静就打电话,吵得肖战更憋更不服气,“干什么?!”
“奶奶喊你吃饭。”
再然后,没动静了。
吃饭就吃饭,肖战一句话没跟王一博说。两人隔桌子对面坐,奶奶坐主位。肖战就给奶奶夹夹菜,跟奶奶聊和句,结果也不知怎么的就成了王一博和奶奶的局。
人乖仔子陪奶奶有说有笑,准确讲是乖仔子听奶奶讲,讲奶奶的故事,讲奶奶和爷爷的,讲邻里八卦闲谈,乖仔子听着,笑得好乖好乖。
这顿让肖先生有气没处撒,有话憋饱了的饭吃完,奶奶说跟出去跟边上嗲嗲娭毑走走去,“乖仔子,你就在屋里玩哈。”
“好。”
肖先生面无表情地收拾碗筷。
“来。”
没抬头,但握着拳头的手直接伸到眼前来。
“你是客人,你去客厅喝茶。”
有仇必报。
“嗯。”
王一博真走了。
碗没洗成,肖战上楼回到房间,往床边一坐那气势就像能把床框子坐裂。但他还没来得及在心里骂王一博一句完整的,房门就被推开了。
这回真没想到是王一博,见王一博进来,肖战吓得一蹬。
“你来干嘛?”
“找你啊。”
“不要脸,不你说的不是来找我的。”
“现在是。”王一博说着就站肖战跟前,俯身下来,距离近得鼻尖差点碰到。
“干什么?”肖战又惊得一退,索性往后挪。
这一挪,腿跟着悬起,而王一博适时往前,肖战不得不分开腿,不然他那双腿就得往王一博身上踩。
王一博不答话,得寸进尺,凑得更近,将手撑在肖战身侧直接逼过来。
太近了,这姿势暧昧得叫人觉得下一刻不是做爱也得接个吻什么的。他也不什么青涩小雏鸡,虽然他不争气的心脏跳得特别响特别快,可能还不如青涩小雏鸡。
肖战索性迎上去,鼻尖碰着鼻尖,“想干嘛啊?”
他这话说得语气好软,故作地嗲得不得了。王一博不进不退就同他鼻尖碰鼻尖,听着只无声地笑。
下一秒肖战就变脸,抬手就推人。而王一博反应够快,抓住肖战推自己的手就反压回去。
上仰本就不比下压好使力,更何况他这个坐惯了办公室的公务员本就比不过混社会爱打架的混混。王一博按着他的手将他压倒在床上,左膝踩上来故意顶到他胯下。
肖战下意识缩腿,“我说过我饱了。”
“气饱了?”
“做饱了!不想跟你做!你找别人吧你。”踩中尾巴,只可惜被压着跳不起脚,炸毛威势甚弱。
坏男人又坏笑,笑得肖战气虚,“笑什么笑。”
王一博不接这话,放开肖战站起来,“我要洗澡。给我衣服。”
肖战脑子里蹦出个好大的问号,“你跑这儿洗澡?你外公家那么近不会回去啊。”
“在这睡。”
“我同意了吗!?”
“衣服。”
“没有!”
王一博二话不说,转头就进厕所洗澡去了。
肖战盘腿坐床上盯着厕所门,里头稀里哗啦响起水声,还真是洗澡了。肖战真的真的又气又好笑,什么人嘛。
他是气的嘛,可眼下就是想笑,就是开心得还能回味出丝丝绕绕的甜来。但他还没品够这甜,里头洗澡的“什么人”突然拉开门探出个滴水的脑袋,手里举着个东西。
“喂。你平时很饿吗?”
肖战看着那东西,觉得自己从里到外裂开了。
自慰棒。
脸不是烫是在岩浆里泡着,肖战飞下床直扑过去,王一博鹅鹅鹅边笑边就把门关了。
肖战差点撞门上,“王一博!”
门后只有鹅鹅鹅的声。
门打不开,肖战又气又臊真是要炸开了。
“哥哥给我拿衣服。”门后的混蛋撒娇一把好手。
“滚。”
又是鹅鹅鹅的笑。
肖战把自己摔回床上,被子一扯盖住脑袋。
没一会,肖战就听到厕所门响,方才一瞬间恼羞成怒现下只有羞。再一会,很明显感觉到有什么隔着裤子碰到屁股,嗡嗡嗡地震。
“呀!”
肖战甩开被子弹起来,“自慰棒怎么了?第一次跟你做过之后买的怎么了?你没满足我你不行才买的怎么了?!”
嚷嚷完,才定睛看眼前就下半身裹着浴巾的男人,一侧眉稍缓缓挑起。
肖战喉头莫明一堵,嗖嗖嗖从另一边飞快地挪下床,装模作样地去衣柜那儿给人拿衣服。可他还没走出两步,就被王一博从身后拽了手臂,一把甩回来扔回床上去。
房间里灯火通明,肖战气鼓鼓地瞪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他就是有气,就是恨自己平时不好好运动,才会被这个比自己小六岁的小孩压着,使再大劲儿也只够原地挣扎。
不挣扎了,“小气鬼,怎么了,要证明你行是不是?”
王一博不回他的话,稍起身就脱他的裤子。脱就脱了,他也不会矫情地要搞出被强奸的阵仗,“好好伺候啊,海王先生。”
话刚说,就见王一博拿着跟自慰棒一块带出来的润滑涂满了那硅胶棒。
肖战立马明白,“你,”
才说一个字,自慰棒就抵到穴口,白天才在服务区的厕所隔间里操弄过的小穴都不需再扩张,王一博稍一用力,自慰棒就往小穴里挤进个头。
那东西冰冷又粗,小穴撑得酸胀,肖战唔嗯一声抬起腰,自慰棒突然开始震,往他小穴里插入。
“等、等一下。”
坏男人才不理会,自慰棒推到底,越说震动开越大。这玩意直抵到敏感点,跟男人阴茎不同的硬物反复地抽插他的后穴,压着那里震动。
肖战根本受不了这样的强烈刺激,这和他自己用自慰棒的感受完全不同。他一双手被王一博按在头顶,自慰棒插着小穴酸麻又爽,性器勃起,乳头胀硬到刺痒。他崩溃地高高挺起胸,张开的一双长腿在床单上乱蹭。眼泪、呻吟、失控地抖动,扭动,摇头求饶,不停地说不要,不停想要夹紧腿。
王一博将他一双手拉下来,将他双手拉着按在他两侧膝头强迫他双腿大张。王一博就坐在他张开的双腿中间的位置,看着他双腿大张,扭腰夹着自慰棒晃动屁股,摇胯晃着勃起的性器,挺胸顶着发硬的乳头求抚慰,丑态百出。
羞耻到极点,快感到极点,高潮射精,肖战像痉挛一样抖,但自慰棒仍插在他小穴里震,高潮后身体的加倍敏感,被王一博注视着的羞耻,都让他不停地不停地冲上云宵。
震动停掉时,肖战就像一滩泥似的瘫在那儿。自慰棒仍插在里面,他大口大口地喘,整张脸被快感的眼泪洗得发亮。泪眼模糊地去看王一博,那人又动了自慰棒。
“拔掉…”
其实他不想做了,是身体不想做。可他想要,“我要你的。”
说话声都是哑哑的,软绵绵的,一张漂亮的满是泪的脸,看起来可怜得、委屈得不得了。
王一博没回应,这一下惹得小可怜直接哭出来了。什么话也不说了,呜呜呜地哭得胸口开始颤。他有意识有理智,但现下他真是脆弱极了,不要那理智。
插在小穴里的自慰棒又开始震,肖战陡然一声哑软的叫喊,绵软的哭声夹着呻吟,同他的身体一样抖得厉害。
他一边推人,推人没劲,软软的,哭和叫床都没劲,软得一踏糊涂。他要去拔掉那东西,王一博抓着他的手腕又压去头顶不让他动弹。
夹紧的嗓子呜呜哼哼地,艰难地挤出来细软的说话声,“那个是…是觉得不能跟你睡,要离你远点怕真的喜欢你,买了这个…啊!”
说得越艰难,坏男人就越使坏,那硅胶棒在后穴里扭两下,有一下没一下地刺激他的敏感点,震动级开到顶。
肖战握紧拳头,指尖都要掐进掌心肉里。王一博松开他的手腕,摊开他手掌和他十指相扣,他也管不了那么多,指尖死命地往王一博手背上掐,被放开了的另一只手飞快伸下去要拔掉自慰棒。
不出意外地被制止,王一博故技重施,与他十指相扣,将他一双手按在头顶,膝头顶着自慰棒。那东西顶深了,就碾着前列腺那一处。
肖战失控地抬起腰,脖颈后仰,全身都崩紧。他不停地摇头,但求饶依旧无果,“拿掉…拿这个也是想着你自慰,去约炮也想着你,你明明就知道…我不要这个,你明明都知道。”
震动停了,自慰棒被拔掉。肖战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胸口颤两下突然开始呜呜地哭出声。他总是要面子保持体面,偏偏在这个人跟前丢盔弃甲,一点余地都不能留。
“你就是故意的!”
感叹号气势全无,声音几乎淹没在呜咽和呻吟里。
“是。”王一博回。
肖战一顿,哭声也噎停了片刻,接着就开始乱蹭乱踢。他要走,但被王一博压着搂着,挪动顶多一毫米。他卯足了劲从王一博身下挪开,王一博也不再蛮横地去拦他,但等他挪开了能离床了,坏男人又给他抓回来扔身下压着。
一来二去,肖战就这么没脾气了。
冷静了。
王一博趴在他身上什么都不做,他也不挣扎了,两人就这么安静了一会。
“你,”
肖战说了一个字又停着,组织了会语言,“你到底要干嘛?”
“陪你睡觉。”
“就、就这么睡?”
“不可以吗?”
肖战没回答。
不是不可以,奶奶应该不会怀疑,任一个正常人谁会怀疑两个男人。就如同当初王一博说他们睡过,那小姑娘和陈可都不信,都当成了玩笑。他现下想的都不是被谁怀疑还是自己心虚的事,而是方才他才被那样弄过,王一博是看着他拿着那东西弄他的,就一点都不想吗?
这话,他是不可能问得出口的。
王一博侧过头来,就在他耳边同他说话,“我知道你想什么。”
肖战立刻耳红脸赤,头皮发热。好在王一博没看他,他索性也不接话。
停了会,王一博又说,“你想什么,我都知道。”
肖战有一瞬恍惚,觉得王一博说的不止是做爱这件事。
但紧接着,肖战就听到王一博一声气音的笑,连说的话都似曾相识。
“不怕被你单位同事看出什么来吗?”
好奇是按摩棒看不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