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花 02
肖肖吓失忆了,但只是不记得见过王先生和拿着刀切开一个活人颈动脉的事。一醒过来看到大师父跟一小师弟在他屋里,他还愣了,问人家在这儿干什么。大师父知道肖肖胆子小,试探两句知道肖肖忘了事心里反而庆幸叫好。不过王先生来过天和戏园的事肯定瞒不住,就说昨天王先生来园子里听戏,罚了人,给肖肖吓晕了。
肖肖眨巴眼睛,自己个儿胆小吧,他是知道的,人要知短。但这给吓晕的景,说上一回还是几岁的时候园子里宰猪时开膛破肚的场面了。
这王先生罚个人是有多可怕。王先生是有多可怕。
一点儿也想不起来。
肖肖是不为难自己的性子,想不起就不想了。看外边天色已傍晚,自己从昨夜晕到现在,胃肚适时配合,咕噜一声唱。
小师弟立马奔后厨去整吃的,可出门一会,小师弟又慌里慌张地白着脸进来,“大、大师父…”
学小生唱曲的嗓子一阵哆嗦。
大师父还训人,忤窝子,见着鬼了?
屋门没关,锃亮的皮鞋迈出门槛。
大师父和小师弟双双被王先生身边的黑衫男人赶了出来,屋外远远地围了一群好奇心看热闹的。大师父问园门边守着的人怎不晓得来通报一声。有人回说王先生是直接奔这儿来的,守门的想来通报,被先生的人挡下了。
屋里,肖肖坐那儿成了块石头。
王先生将西服外套脱了,一黑衫男人接了,然后就退出屋子将门关了,跟一群黑衫男人守在了外头。一排屋门前廊下排开,其他的分散开在屋外各处站着。
没驱赶外边远远围着的人。那些人,是大师父驱赶的。
王先生在方桌旁坐下。陈旧的木椅子发出阵轻响,肖肖心里麻了一下,后背心跟冰过似的唰一排寒毛立起。
肖石头身子硬的脑子也是硬的,这屋里的景就是两完全不搭界的人在同一睡觉的屋里,各坐各的。但肖石头已然是觉得呼吸都会打草惊蛇,不知不觉就将呼吸放慢,放轻。
王先生垂着眼,慢条斯理地整着自己两边衣袖,慢极了。
屋门突然响,嗑嗑两声,给肖肖脑子里炸出惊雷的响。
王先生忽然起身走向肖肖,皮鞋磕着地面脆生生的响,王先生的脸好看是好看,但眼睛比挥起的屠刀还锋利。明明没什么表情,却比屠刀反射的光还冷些。
他不认识王先生,没见过,好坏都是是听说的,但就是怕。肖肖下意识地往床角里退,后背撞上床角竖梁。
砰地一声,床幔晃了晃。
王先生站床边,看了会他。突然俯身撑着床,伸手过来拽下他抓手里的被子。
肖肖失声尖叫。
王先生单手撕开他的里衣,年少纤瘦的胸膛袒露,肖肖脑子里空白了一瞬,才大叫着想要去抓被子。
玩男人这种事,不新鲜。
王先生抬脚踩上床,踩着被子,回头朝屋门处说,“进来。”
肖肖瞠目。
给肖肖的饭菜是黑衫男人端进来的,男人进来,往床这边看了眼。屋门打开,肖肖看到小师弟一脸担忧和惊惧地缩在门角往屋里张望。
肖肖被剥了上衣,被子被王先生踩着。和小师弟视线对上一眼,小师弟倒吸一口气瞪圆了眼睛,慌忙低头走开。
完了。
肖肖不知哪儿来的胆子,弹起来就朝屋门方向喊,“不是…”
倒也没能将这两个字喊全乎,后半截音全吞回了肚里。肖肖忐忑地缓缓坐下去,余光不时偷瞄王先生。
王先生直勾勾看着他。
黑衫男人出去时又看过来一眼,更看了看王先生,然后退出门去。
王先生说,“会叫床吗。”
肖肖脑子里嗡了一下,他是该回答会还是不会。但显然王先生这句问句式却无疑问语气的话根本不需要他回答。
肖肖被翻过去趴着,王先生一只大手按着他的后颈,扒了他的裤子。
肖肖大叫。他是被吓到了,身体本能反抗。
王先生踩住他一条腿的膝弯,后颈的大手力道大得出奇,肖肖反手去掰,掰不开,撑着要起起不来,只剩下未受禁锢的左腿在床上乱蹬,双手徒劳地在床上乱捶,弄出巨大声响。
王先生并不在意在肖肖的挣扎反抗,也不在意这些会传出屋外去的吵闹声响,他明明可以很轻易地就让肖肖完全不能动弹。他并着两根手指野蛮地插进未经风月的身体。
没有润滑,没有适应期与缓冲,一点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是用匕首捅人般的干脆。
肖肖吃痛惨叫,冷汗如雨。疼痛让他无力挣扎,吃痛的喊叫也在手指抽、插间变得小声、气声。他的脖子被抓起来,肖肖应激叫喊。他又被按回床上,呯地一声。
眼泪止不住地掉,疼痛已经彻底盖过胆怯,粗长的手指像钝刀子一刀一刀捅,来回捅,皮肉像撕裂。他已经疼得什么都不知道了,只知道疼。一旦他不叫了,他就会被掐着脖子拎起来,他应激地惊叫,又再一次被按回去。
王先生的手突然插到某个地方,奇怪的感觉一时间冲淡疼痛,肖肖脱口叫出声来。唱旦角的嗓叫得婉转,肖肖不敢置信地捂住嘴,立马就被掐紧了脖子。
这一回没有被拎起来。
肖肖被掐着脖子往后折颈,抬起了头。他看不到在他身后的王先生,也怕看到。捅在里面的手指又一下插、弄,肖肖的叫声从指缝里溢出来。
王先生仍这样掐着他的后颈让他后仰着头。
再一下。
肖肖又叫了声,放开了捂嘴的手。
肖肖被手指弄到、射,在高、潮里连声大叫。之后,王先生放开了他,拿出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手指。
“来人。”
再听到王先生的声音,比之前更可怖,肖肖身上所有能抖的地方都在抖。王先生背对着床,肖肖想抓被子来盖住自己。
“别动。”
肖肖又一抖,不动了。
黑衫男人推门进来。
“打水。”
“是。”
黑衫男人退出去,王先生将手帕随手丢在地上,走回方桌旁坐下,“怎么才吃饭?”
这个凶残的男人似乎变了脸,肖肖不明白,但必须回答,“才醒。”
王先生没再说话。黑衫男人送水进来,再退出去。肖肖听着水声,悄悄回头看,王先生正洗手。
王先生垂眼洗着手指,“吃饭。”
王先生很坏,很可怕,很奇怪。
肖肖不得不过来,他愤怒、难过、害怕,无数情绪冲击下拘谨又犹豫地在方桌边坐下,王先生问他,“疼不疼。”
肖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或许该学荆轲刺秦杀了这位王先生。
死的是荆轲。
肖肖安慰自己只是手而已。可师弟看见的是什么样子,还有黑衫男人。
屋外还有没有别的人,小师弟是不是已经告诉了很多人。
怎么说的。
肖肖没有回答。王先生用随身携带的钢笔在一张报纸上写着什么,他不敢看,拿着筷子也没有吃进来一粒米饭。
王先生收起笔,将报纸折好递给肖肖。
“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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