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花 09
肖战吓了一跳,必竟这是条洋人味十足的街。他疑惑地叫了声三师叔,刚要问三师叔怎么会来这里,反被三师叔抢了先。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肖战一时语塞,三师叔又问他,“又是偷跑出来的?”
这下小阿乖彻底没话讲了。
三师叔那模样就是天生唱红脸的,眉梢一竖,园子里的小辈们没一个不怕的。肖战怕,也不怕,“大师父的亲徒”沾点面子。
肖战跟三师叔犯起委屈来了,指着地上说自己就是馋这蛋糕了才偷跑出来,必竟这是洋人玩意儿,大师父讨厌得,他便不敢讲。哪想,好不容易买着了,却被人给撞了。
真委屈。
原本绕弯子唱戏呢,现在真给自己说哭了。
肖战当街一哭,三师叔立马给他往路旁的树后边拉,多大的人了还为个蛋糕哭鼻子。
好吃。
三师叔眉梢又竖,能多好吃?咱老祖宗那样多讲究的点心就没个让你觉着好吃的?
肖战抿抿嘴,不说了。这长辈都一个样,越顶嘴越没完了。
三师叔又瞟眼地上“牺牲”的叫蛋糕的玩意,嘴里不悦地念叼“黑黑白白,黏糊糊的,有啥吃的”,但手已经在往兜里掏钱了。随后就往肖战兜里塞。
纸条在的这边兜。
肖战猛一退。三师叔一愣。肖战立马笑弯眼睛双手接上三师叔手里的钱,连声讲三师叔最好啦,笑得好甜,语气好乖好乖。
三师叔哼了一声,但话却说得软了不少,“别给你师父晓得,我这可是包庇。”
小阿乖连连点头,还讲就知道三师叔最疼肖肖啦。乖得要命,嘴更甜得没了边,哄得三师叔的“怒目红脸”也软和。
收了钱,小阿乖顺理成章去买蛋糕,但他刚以为可以抽身走,三师叔果然是“回马枪”喊住他,小家伙的胆都窜嗓子眼了——他是不知道兜里纸条写了什么,也正因为不知道兜里纸条写了什么。
三师叔和王先生,当然是王先生更可怕。
但三师叔问的是,可有看清方才撞他的人。
这哪儿能看得清?方才人眼睛里只有香喷喷的黑森林呀。
三师叔没再多问,叫他买了蛋糕早些回去,随后便走了。
肖战拧着漂亮眉眼看了会,折回方才那家甜品店。他一站那儿,店员便问他是不是还需要半份黑森林,小阿乖惊讶地看向店员,做生意的人都这么眼尖么。不过这话他没讲出口,从前二师叔教过他,“伸手不打笑脸人”,笑就是了。而且园子里的几个嬷嬷都说过他生得俏,笑起来特别讨人喜。
机灵小子这样想着,那店员真的给他比方才便宜。店员说这剩下半边也不好卖,放久了便要浪费了,但也不能亏了小阿乖,就给他个处理价。
小阿乖眨巴眨巴眼睛,这店员哥哥真是大好人。
肖战盯了两眼店员胸前的黄铜色小牌牌,看是看得清清楚楚,可他不认得。店员哥哥注意到他在看,便自我介绍说他叫丹尼斯。
小阿乖一懵,“你不是中国人?”
丹尼斯笑,“我是在国外长大的中国人。”
肖战想,连开店的小贩都是留洋回来的。不过肖战看名字的目的,只是觉得这小哥哥是好人,便宜了价格这事,在小阿乖眼里也能算份“恩情”了,当然得知道小恩人的名字,改天说不定也能给小恩人带个好还个情。
有了方才被人撞翻蛋糕的“前车之鉴”,这一回,肖战选择在甜品店里边吃。丹尼斯真的是非常好的人,还给他送了一杯免费的咖啡——当然,他是在丹尼斯的讲解介绍下知道这泥土色的液体叫咖啡。
喝了点,说不出是苦是甜还是酸,又像都有,但各自程度不同的混合液体。真的会有人喜欢喝这种奇怪的东西吗?三师叔说得对,咱老祖宗留下的茶比这好喝多了。
尝过了咖啡,在吃蛋糕前,肖战悄摸看向四周围,再三确定没人,更没人关注他,才将兜里那张快放熟了的纸条拿出来,再一次再一次地警惕地确定甜品店里只有背对他,面朝大街的丹尼斯,才将纸条在桌下打开。
空白的。
肖战怔愣了好一会,手里这张让他藏着掖着的纸条真的是空白的。他甚至以为自己拿错了,在兜里翻了几遍——并没有别的纸条。
突然间,整颗心,整个人都沉了。
王先生没有给他留话。或者说,这只是一张无关紧要的白纸,废纸,只是撞他的那个人不小心装进他的大口袋。
大概是他愣神的时间太久,美味的黑森林蛋糕一直没动,丹尼斯过来问他是不是喝不惯咖啡,所以蛋糕也没吃。
肖战觉得是。他现在的感觉就像是喝了这奇怪的东西,不对味的难以描述。拿起叉子,经历波折、即使得到了店员哥哥好心的“便宜”也是花了多余的钱才买到的蛋糕,还是要吃的。
丹尼斯没有再说什么,进了里间,小甜品店里三张圆桌只有肖战一个人,味蕾机械索取美味的蛋糕,一边觉得好吃一边心情低落,还要叹气。原以为会有上次写在报纸上那样的地址,他便能去求王先生放了小师弟,现下什么都没有,他该怎么办呢。
小师弟是因为他才被抓走的——肖战这样认为。但如果大师父没有安排小师弟来照顾他,便也没有后面的事。他当然知道这样的想法很不对,但他更知道自己看起来并不需要照顾。
蛋糕吃完了,肖战咬着叉子发愣。丹尼斯终于从里间出来,给了他一个纸盒,说这里面是之前一位顾客订的,但刚刚客人来电话说蛋糕不要了。
小阿乖一秒回神,眼神亮晶晶,“是要给我吗?”
王一博冷眼看着被他按在床上哭叫不要的戏子,手中枪支的枪口深深没进戏子的身体。这并不能让他得到任何快感,当然他对这位被安排出现的戏子更没有任何兴趣,只是在想这个时候开枪,会不会有子弹从头顶穿出的“盛景”。
他愈加粗暴地将坚硬的枪支往戏子的身体里捅,差一点就要抵动扳机。
田豆痛到抽抖,撕心裂肺地喊,不要。
王一博冷脸笑,“害怕?”
田豆拼命点头说怕。而王先生像是突然间真听了他的怕,将手枪拔出来,扔在地上。但当田豆可怜楚楚地回头看这位可怕的王先生,才惊觉并非如此。
“我不喜欢看戏。”王先生的语气格外冷。
田豆的表情从软弱无助的变成了惊讶,在王先生话音渐落最终变成了惊惧。
王一博却笑,而后朝门外喊了声丁笠。
房门打开,叫作丁笠的男人进来,朝王先生点头恭敬地叫了声博哥。王先生稍抬抬下颌示意床边趴着的,下体裸露,甚至能看见被粗暴折磨过开始红肿的穴口。
叫丁笠的男人走向他。
田豆再不置信也已意识可能要发生什么,叫丁笠的男人脸上笑足够证明他荒唐的猜想。即使另一边的王先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并且已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丁笠完全不顾忌王先生在场,站到了他的身后,丁笠解皮带的声响,田豆听得异常清晰。
他还有一丝侥幸。
丁笠抽下皮带狠狠地抽在他的屁股上。
田豆惊恐地要跑,连声叫着王先生,求王先生放过他。
王先生冷眼看着。
丁笠的皮带继续抽打他,肆无忌惮地笑,更甚至和王先生笑,“博哥,随便?”
丁笠的语气充斥着兴奋,满足,混杂着田豆的挣折与呼救。但王先生依然冰冷,无动于衷。
肖战说得是真的,王先生很可怕,比肖战说的更超过——丁笠的皮带套上了他的脖子。硬起的男性器官抵在了他的身后。
田豆再忍不住大叫,“王先生,我再也不敢了!”
晚了。
抵着他的那根粗大的男性器官蛮横地捅进他的后穴。
田豆疼到窒息,即使丁笠为了自己爽抹了润滑膏,那样粗暴的一插到底也是要把人捅裂的程度。皮带紧紧往后拉着田豆的脖了,勒着他的喉咙,后穴被肉棒像锤钉般捅插。田豆叫着他不敢了他错了,叫着不要,已经分不清是向谁求饶。
王一博给丁笠丢来一根烟,落在床上,田豆眼前。丁笠捡了,一边挺动下身,一手牢牢拽着皮带,一手从耷拉下去的裤兜里抹出打火机来,说一声谢了博哥。
点过烟的打火机带着灼热的温度烫在田豆后腰。
田豆喉咙窒息,夹着嗓子尖叫,发着抖夹紧身体,换来丁笠爽快的闷哼,用指甲狠狠掐他的臀肉,更肆意的抽插。
皮带再度被拽紧,田豆猛然后仰,脖子像要断掉。
丁笠停下来。
皮带拉扯的角度,让田豆睁眼就直视到王先生冰冷的眼睛。
王先生看着他。
田豆已经说不出话了。
丁笠拿烟头绕到田豆胸前,烫他的乳头。田豆痛苦的哑叫却更像是被操开了失神放浪。
田豆不明白,他被这个叫丁笠的男人操着,但他知道意愿在于王先生,他不明白王先生到底想怎样。王先生仅说过的话他记得,即使这样痛苦这样屈辱的时刻他反而更清晰起来。
田豆的嘴唇蠕动。
王一博看了眼丁笠。
丁笠松开皮带。
田豆摔倒在床上,气若游丝般讲,“我不该骗王先生,我错了……”
丁笠手中的烟按在他的后腰,在他痛苦地哭喊时皮带即将再次套上他的脖子,忍不住的男人已经开始小幅度地耸动操弄他。田豆猛地哑叫,“您需要我做什么?您需要我做什么都行,求您放了我,求求您……”
王先生终于有了动静,田豆惊恐地看着王先生站起来,走过来,他那颗心时落时起,似乎要放下一些时,却发觉王先生压根不看他,而将盒烟丢给了丁笠,走向房门。
王先生走了,田豆看着房门关上,余光看到丁笠咧开嘴看着他笑,“放心,博哥不喜欢我喜欢。我就好你这种胆这肥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玩起来,够劲。”
丹尼斯赠送的蛋糕也是黑森林,肖战很高兴,空白纸条带来的失落似乎也不算什么,至少此刻是这样。
肖战提着蛋糕走回园子——当然是怎么溜出去怎么溜回来,一路顺当,但当他正美美地打算回屋后,关起门来边看书边好好享受美食,却发现大师父就等在他屋门口。
他手里拎着“外来物品”,纯属不打自招了。
肖战自知理亏,耷拉着脑袋走过去,大师父一把拿过他手里的蛋糕盒子,拆开。肖战紧张地看着大师父的动作,只怕大师父一个手抖就给他的宝贝黑森林摔了。
大师父看了看蛋糕,又将盒子四下看了看。然后训斥他,“溜出去就买这些玩意儿,园子里那样多糕点也不见你吃?”
肖战哪敢回话,眼下低头默认错处便是最好罢。他只想着还好这蛋糕不像园子里的糕点可以随手拿出来,不然看大师父那模样真会拿出来细瞧,生怕他偷偷溜出去是从外头买了什么要不得的东西回来。
大师父见他不说话,等了会,似也没有别的话能训斥或者说道肖战的,这才拂袖离去。肖战吁了口气,师父一走远,立马收了“垂头丧气”蹦跳着进屋子关门,洗好手,煞有介事地给黑森林供出来好好放桌上。
蛋糕里吃出来一团塑料,肖战正皱眉要嘟囔,便发现那小团塑料里包着纸。
新百乐饭店,205。
小阿乖立刻想起王先生。但这一回,他更多想到的大师父、以及丹尼斯。似乎在他发现这张纸条起,从前种种叫他疑惑的变得更让他不解。他打算像从前一样,遇到任何事都去问大师父,而他诸多疑问几乎都来自大师父,说多也不多。
大师父怎知他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又安排小师弟来照顾——他看起来并不需要照顾,实际上也不需要照顾。原本他只以为或许王先生就是那般嗜好的坏人,原本在他小孩般的理解里,只以为大师父那样于他像父亲一样的人知晓他偷溜出去,知晓他去了哪里似乎也正常。
大人们总有自己的办法。
而这一次,三师叔说过包庇便没理由再告诉大师父,原本他也觉得大师父发觉他又偷溜也是正常不过的。
肖战突然想,大师父是不是就是在找这张纸条。
或者说,信息。
一口接一口的蛋糕吃完了,小机灵还在想,甚至想到二师叔。无论书本里的纸条是谁写的,结果都是他得到了现在手里这样写着新百乐饭店的纸条。而这其中似有很多环节,缺一不可。
起始是从哪里开始。
重要的是连他自己都无法确定会逃去二师叔那里——若某个环节不确定因素太多,那便是可以取舍的。但如果是二师叔留的纸条,那么关键就在于他要“逃跑”,毕竟事情做得如此复杂像捉迷藏似的,二师叔这样不问世事的人,连他发生过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没理由来他这屋探望他,当然这个前提是二师叔没有骗他。
但即使二师叔骗了他,如果二师叔是借来探望他给他这张纸条,那他逃去二师叔院里的时候,二师叔一样可以给他,又为什么要做得这么复杂。
难道真是王先生。
似乎只有这个答案最合理,但肖战总觉得这样复杂之下得出这样一个答案似乎又简单了些。如果是王先生,王先生应该有更多机会,甚至直接告诉他才对。
肖战想不明白。
目前的事实是他的“逃跑”串起了所有的事,但谁会确定他一定会逃跑。
小师弟?
肖战心里咯噔一下。
他看着手里的纸条发愣,突然不知道该不该去找这个地址,就像他不再直接去找大师父问清心里的疑惑。这像极了师父们登台走戏,有走位,有定点亮相,有剧情讲述。那么,他去找这张纸条上的地址,是不是正确的发展——
小阿乖选择了王先生。
依然是偷溜出去,但肖战心想着这样的“偷溜”或许已经被发现了,只是他更觉得,这样辗转得到的这个地址,如果不去就没有了任何意义。
中途还有张空白纸条。遇到三师叔。
小阿乖想去问王先生。
也或许他找到这个地址,自然就知道后续的故事,像戏台上的戏,总要唱完这一出,才有下一幕。
和上一次一样,他被饭店的“西崽”拦在饭店大厅,像个格格不入的,漂亮又低廉装饰物,格外醒目。而后他被允许上楼,走到了205门口。而这一回他没有犹豫的敲了门,但开门的不是王先生。
房门没锁,屋里只有赤身裸体躺在床边地上的小师弟。
什么时候才能更新啊
好久不更了 哭唧唧
妈耶我的脑容量不够用了!!小师弟是怎么骗王先生了?又是谁给的纸条给他,大师傅和三师叔怎么回事?啊啊啊啊疯了